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六翅蜈蚣似乎放弃了。
月亮已升至天空最高处。
鹧鸪哨瞳孔一震,那蜈蚣从嘴里吐出一颗类似内丹的玩意儿,对着月光吞吐。
他只在古卷记载中读到过类似的情况。
古墓中常有精怪,畜生一旦生出灵智,也是可以修行的。
同人,差不多。
古人也不少追求长生的。
据他所知,长生之术有两种,一种为炼丹,服食丹药,以求延年益寿甚至百年不死;另一种就是六翅蜈蚣的情况。
修炼出了内丹,每晚借助月之阴华,吞吐吸纳,吸收天地灵气。
几乎是条件反射,鹧鸪哨甚至没来得及理智分析,第六感告诉他,内丹,对六翅蜈蚣极其重要。
甚至能够成为与之博弈的成败关键。
说时迟那时快,鹧鸪哨凭借着敏锐身手,乘其不备,翻滚,挺身。
成功拿到六翅蜈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内丹。
毫不迟疑,塞进嘴里。
一吞,一咽。
打得六翅蜈蚣措手不及。
大虫立马疯了,它嘶吼,愤怒,发誓一定要抓到鹧鸪哨,将他撕成粉碎!
鹧鸪哨眼尖,发现一炼丹炉。
眼看着避无可避,他立马钻进炼丹炉。
炼丹炉四角圆环,宛若球形。
六翅蜈蚣分明看得见里头的始作俑者,闻得到他的味道,可就是拿炼丹炉一点儿办法没有。
它心急如焚,火烧眉毛一般,围着炼丹炉打转。
急切。
愤恨。
时间一点点流逝,鹧鸪哨发现,六翅蜈蚣的行动变得迟缓。
从生龙活虎,到迟暮终老,不过半柱香。
最后,六翅蜈蚣倒在炼丹炉旁,死不瞑目!
一双虫眼不肯闭上,它,死不瞑目。
无声的控诉鹧鸪哨,将内丹还给它!
只可惜,胜负已定。
这一局,到底是它输了。
然而,鹧鸪哨这个胜利者,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吞食大虫内丹,鹧鸪哨忽然体内如焚烧一般,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才从炼丹炉里爬出来。
此时,鹧鸪哨已是意识混乱,身子一阵冷一阵热,他……快要死了吗?
鹧鸪哨迷迷糊糊抱紧卷轴。
难道,经此一别,再无相见的一天?
胡思乱想着,鹧鸪哨彻底失去意识。
他昏厥之前没能发现,古画卷轴再一次发出强光。
马小玲和花灵,一人抓着一截银色的武器,被传送归来。
小柄银枪最后的任务完成,银光消散之际,便是它功成身退之时。
花灵看着暗淡无光的小柄银枪,眸中闪过一丝黯淡感伤。
“马姐姐,小柄银枪,是不是……死掉了?”花灵眼眶红红的,一颗心刺得生疼。
好似黄粱一梦。
可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
战争,永远都是那么残酷。
无论是金宋之战,还是如今种花国面临的侵略。
卷轴中所发生的一切,认识的人是活生生的,经历的事事血淋淋的。
花灵没办法当它只是一场梦。
马小玲何尝不难过?
但她到底比花灵经得住事儿,沉稳道:“小花灵,你还是看看你师兄吧。”
“他好像,死翘翘了。”
花灵从沉痛中醒过神来。
立马就看到师兄昏迷不醒,倒在炼丹炉旁边,面色苍白,薄唇朱红。
“像是中毒。”花灵蹲身,顺势为他把脉。“奇怪,体内没有毒素呀。”
难道,又是灵异事件?
马小玲也蹲下身,指尖泛着金光,他阳气足,阴魂轻易近不得身。
“并非鬼气缠身。”
眼角余光落在六翅蜈蚣的尸身上头,莫非,与大虫有关?
“我再试试。”马小玲不信,不信鹧鸪哨就这么死了。
她扒开他的衣襟,露出男人的胸口。
待她再看看心脉。
从心脉往下……马小玲没发现,花灵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古怪。
“……马姐姐,我师兄……快要被你……”
“扒光了……”
马小玲:嗯?嗯!!
昏迷的男人忽而一动,修长的手反手将她的握住。
四目相对。
鹧鸪哨转动眼珠子,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袒露着胸膛,裤腰带都松了。
鹧鸪哨(迷惘+无辜):??
谁尴尬谁知道。
马小玲一激灵:“我不是我没有别瞎看。”
“……我就是,确认一下你死没有。”
鹧鸪哨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哦。”
如果,她的手从他胸膛挪开,说不定他就信了。
意识到不对,马小玲像碰到烫手山芋般这就要抽手。
不想,对方却不肯松手。
“哦什么哦,你什么眼神,什么表情!”
驱魔女天师这可就有点儿胡搅蛮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