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看准时机,没给他片刻缓和的机会,提起灵力掠足而上,使出寒冰诀朝渊烬攻去,周遭的温度瞬间变得寒冷刺骨。
渊烬不慎被冻住了双脚,离尘将灵力汇聚到掌心,隔空取回了被他藏在身上的赤荒石。
眼看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而让离尘得手,渊烬恼羞成怒,现出了蛇妖真身。
黑蛇身披鳞甲,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像是燃烧的邪火,张开血口露出了仅剩一颗完好的毒牙,另一颗只剩半截。
渊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袭来,离尘调动余下的灵力撑起防护罩,却不足以抵挡住渊烬的攻击,几乎在一瞬间,防护罩出现了裂痕,蛇妖那张血盆大口近在咫尺,誓要将离尘吞吃入腹。
萧奕珩见状可谓是方寸大乱,对离尘的担忧胜过了一切,来不及多想,将所有灵力注入青痕剑中,霎时间剑身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寒光,他掠足而上凌空挥出一剑,那剑气带着霸道的杀意砍向渊烬的七寸。
渊烬被这一剑逼退数尺,化作一缕黑烟向天际逃窜。
萧奕珩懒得去追那条蛇,立刻上前拉过离尘的手腕想要察看他的伤势:“你怎么样?”
离尘却并未给他机会,一把甩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质问道:“你不是凡人?”
萧奕珩眸色冷冽,淡淡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凡人。”
“不,你方才爆发出的灵力远非凡人所能拥有,即便是我师尊都没有这般强大的力量,你到底是谁?”
“离尘,我稍后再同你解释,你受伤了,需要立刻治疗。”
“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谁?长临?”
提到这个名字,离尘似乎在谈论尘封已久的禁忌,心口莫名一阵绞痛。
萧奕珩的眼神很迷离:“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长临是谁,我从来不叫这个名字。”
“那你究竟是谁!”离尘罕见地冲他发怒,自从他经历了幻境,脑子已经一片混沌,只想知道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因此他再也忍受不了萧奕珩的欺瞒,只想要一个答案。
而萧奕珩此刻就像座冰雕,愣是不说话。
离尘冷冽的声音配上此刻苍白的容颜,竟有一丝凄凉:“陆泽,我姑且这么叫你,这一路走来你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你逛街的模样、执剑的模样、施法的模样,根本不像一个富商家的公子,甚至不像一个凡人,你若再不跟我说实话,我便与你分道扬镳,从今往后再也不复相见!”
“你一定要这样吗?”萧奕珩凝视他冰冷的眼神,低沉道。
离尘不再听他解释,似是心灰意冷,转身离去。
可刚一转身就被那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方才被渊烬的毒牙划伤,此刻毒气已渐渐发作,离尘无力推开他,只听见他温热而急促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离尘,我喜欢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害你,你信我一次行吗?”
离尘的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嘴唇也逐渐发紫,他艰难道:“你说喜欢我,可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为何会喜欢我?你真当我傻?”
“我三言两语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记着,若是有半句假话,便叫我不得好死。”
听见他发了个如此重的毒誓,离尘拼尽全力挣脱他的怀抱,看着他道:“你身上有太多秘密,就算你真对我有意,我们也同道殊途,就此别过。”
“离尘——”萧奕珩一把抓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下脚步。
“放手。”
萧奕珩没放手,离尘也挣不开,两人僵持了许久,最终萧奕珩败下阵来,当着他的面摘下了银色面具。
这一摘,离尘的目光陡然凝滞,久久未能回神,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你……”
眼前这张脸与千年前的长临一模一样,只是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深沉。
萧奕珩严肃道:“离尘,你听好,我姓萧名奕珩,是陈国的国主,我父皇是先王萧绩,母后是颖妃陆氏,怎么可能不是凡人?至于我身上的灵力是怎么来的,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待以后有时间我详细讲给你听。”
离尘本来还在惊诧他竟与长临长得一模一样,后来听见他自报家门,心中又是一震。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人确实不可能是长临,但他却是萧奕珩,那个本该在紫宸殿批奏折的国君,一代帝王为何会跑来与他纠缠不清?
离尘脑子里一片混沌,感觉有什么画面呼之欲出,可他看不清,也想不起来,头一阵一阵地疼,毒素也快速地在身体中乱窜,他痛苦地闭上眼,已经支撑不住。
最后他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昏迷之际他似乎听见了一声急切的呼唤,可他唤的并非离尘,而是——连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