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是一不留神之间就精神松懈,在那位强大俊美的神祇身上闯下了大祸。
即便阿波罗比泽费罗斯想象中更加宽宏大度,泽费罗斯与光明神相处余下的时间里也都是在全神紧绷,后面的平常相处间也难掩生硬。
即便两神都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但周围萦绕着泽费罗斯都无法吹散的香气仍然不断提醒着祂做下了什么。光明神离去时仓促的背影也暴露了对方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毫不在乎,泽费罗斯觉得阿波罗只怕也是为了照顾神祇之间彼此的面子才不好直说不满。
与光明神道别后,看着阿波罗挺拔的背影逃跑一样消失在神光中,泽费罗斯一直强撑着的微笑终于垮了下来,瘫坐回草地上,把脸深深埋进了自己的手里。身后的翅膀也抱住了自己的头。
痛定思痛,西风神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休息一下,以免再次松懈犯下其他不可挽回的大错。于是就在艾芙洛塔斯河畔繁盛的树林间,挑了一棵高大的松树,找到了一处看起来很舒适的枝杈化成风盘到了上面。
本意是想平心静气地好好冷静休息,结果却是脸红心跳地从自己龌龊的春.梦中惊醒。
化成风的泽费罗斯顾不得现在还是半夜,就兀自从林中盘旋起来,发泄着自己不该有的躁动。
平时温和潮润的风中此刻却是潜藏着西风神的蠢蠢欲动,河畔各处被风吹拂缠绕过的枝杈都不受控制地疯狂长出了叶芽和花苞,团团鲜花爆裂而出,不出片刻,河岸两畔本就繁盛的草木就被神祇逸散的力量催发得张牙舞爪,几乎都要将安静流淌在其中的河流吞没在两侧的浓翠之中。
泽费罗斯只能往高处拔起,往更远更宽广的地方飞去,然而也无济于事。凡是祂途径之处,大地无一处不被祂躁动的力量而催生出张扬繁杂的枝叶,花朵一簇簇抽蕾争先恐后绽放,成片的城邦都被祂的力量裹入其中,甚至都有嗅觉敏锐的人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阵阵花香唤醒,茫然地披起衣服来到门外查看发生了什么。
更有甚者,一些青春洋溢的鲜活生命也在这饱含春意的暖风挑动下,变得同四处游窜泻火的西风神祇一样蠢蠢欲动。
*
厄洛斯本来正忙着在祈求爱情的人们梦中工作,刚刚还很朦胧青涩的梦却突然自发开始激情四射,甚至一下子直接把毫无防备的爱神给弹出了梦境。
平时这种进展顺利的情况也偶有发生,作为爱神本来应该高兴,厄洛斯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次进展也有些太猛烈了,自己本来只是要让他们稍稍激发对彼此的情意就算成功,怎么却一下子超额完成,直接就往终点的情欲迸发而去了,难不成这就是天生一对?
只是还没等祂得出结果,就感应到一股又一股力量接连不断地汇入自己的本源神力之中。
“怎么回事?!”
震惊不已的爱神稍加探查,马上发现原来不止自己刚才所在的梦境,人间各处的梦都开始变得热烈起来,甚至森林间的飞鸟走兽也纷纷开始缠绵起来……
爱神张开双翼飞起,盘旋在空中往下看去,发现目光所及已处处都是花团锦簇郁郁葱葱。浓郁的花香与果香溢满了空气之中。
“泽费罗斯,你都干了什么……”
爱神厄洛斯马上意识到这估计是自己的好友西风神干的好事,愁得忍不住双手抓上自己那头柔软金黄的头发,却又想不明白祂这次又发的什么疯,这样四处倾泻祂的神力。
只是还不等爱神想起来要通过盟誓喝问发癫的西风神,天空转眼间就积起厚厚的雨云,一道粉色暗雷在云层中亮过后,蕴含洗涤激发万物生机之力的甘霖丝丝如银线一样倾泻而下,直接浇在了还飞在半空中的爱神身上。
厄洛斯暗道不好,自己刚刚吸收了太多力量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又被这激发神力的水结结实实浇了一身,果然爱神马上就开始感到惫懒和眩晕,眼皮越来越沉重,扇动翅膀也越来越困难,此刻祂只想马上躺下进入沉眠来消解吸收这些力量。
爱神只能先就近找到了一个自己破旧的神庙,只来得及简单设下屏障,就立刻一头扎在了地上陷入了沉眠,甚至都来不及爬上桌榻或祭坛。
感受到异状的神祇也不止是爱神。
那一晚,数不清的神祇和宁芙仙女都感受到了自己神力异样的盈溢。
克洛丽丝又开花了,这次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原先单瓣的小白花开始出现了层层叠叠漂亮的重瓣,形状甚至变得有些像美神诞生时出现的白月季,即使花朵还是很小,但宁芙还是非常激动。
美神神殿中,刚刚受到精神重创的美神阿芙洛狄忒本来还在洁白柔软的被褥中间痛苦喘息,此刻祂的伤却又在一股股自人间涌来的情.欲力量中被悉数修复,甚至本源的力量也变得丰盈起来。
不再感到本源痛楚的阿芙洛狄忒坐起身,翻过自己的手腕,刚刚留在上面触目惊心的黑紫伤痕已经悉数褪去,而手腕从袍袖下露出的肌肤却愈发丰润透白,散发着珍珠一样的柔光,刚才还有些暗淡的金色长发也恢复了丝绸一样莹润的光泽,甚至变长了一些。
“可恶、”
阿芙洛狄忒却没有因为自己神力的丰盈而感到高兴,反而握紧了拳,重重捶在了柔软的床铺之间,秀美的柳眉气得倒竖而起。
“不省心的混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