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柳听着有些耳熟,心下大概有了计较,继续听。
“这难道不是你学艺不精?更何况我平日帮你隐瞒的还不够?别太得寸进尺了!”
“你……你要助我前往魏国加入轮极宗内门可是你自己应承,否则之后的功法我无法提供……”
听到此处,丰子柳已然悄悄离去,将二人的对话告诉了远处等着自己的众人。
赵诚面色一变:“烦请丰道友现在速速前去内院刑堂请刑堂长老来,那位长老也是当日小比的徐长老,他常年在书院修炼,现在肯定也在。”说着指出方向,又细细说了刑堂外貌,丰子柳便去了。
而他们则稍稍等了一会儿,赵诚估摸着丰子柳已经带着长老在过来路上,便领着众人往院落走去。
院落之中罗洪还在因为邱道川的顾左右而言他愤怒不已,但他伤势刚愈,不能高声说话,只是气咻咻地反复念道:“欺人太甚……”
邱道川站在那衣决飘飘,让堆满落雪的树林一衬更显得丰神俊朗,笑道:“罗道友,你又何必如此,我听说昨日也有人来书院打听你的消息,何必抱着轮极宗不放?不如早日改邪归正……”
“你,”罗洪瞪着他,忽然也笑了,“邱道友就这么自信?若是我向徐长老揭发你的功法也是邪功,又会怎么样?”
“你敢吗?”邱道川似笑非笑,“你现在收手还能保有前程,若是想身败名裂……谁在那里!”
他转身望去,正看见赵诚几人从树后转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邱道友?”罗洪见他噤声,好笑道,“刚才不还说的头头是道吗?哎呦,这不是赵公子,不少熟人啊!”
邱道川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两位道友自甘堕落,实在让人痛心,不如跟我走一趟刑堂如何?”赵诚道,却故意不提徐长老快到了的事。
“哈哈哈哈哈!”罗洪大笑,脸色忽的涨红,又忽的惨白,“赵诚,邱道川,就因为你们是皇家子弟,达官贵人,天生资源无数,而我罗洪,出身穷苦,靠着自己根本无法走到这里!我只能投入你们所谓的邪魔外道!我等贫寒子弟,何其无辜!”
“简直荒谬!谁说贫寒子弟一定不能靠自己?”说话的却是因气愤而开口的陈留,季子春等人都知道他也出身微末,罗洪却有些诧异,一时间愣住了,但他随即反应过来,又道:“难道光凭我说了几句话就能定我的罪?”
“你小比那日就已露出马脚,陈道友最后逼出了你的筑基巅峰修为,又试出了你的邪功,到时候让徐长老来看过不就知道了。”赵诚道。
罗洪眼看瞒不过,已然破罐子破摔:“你们凭什么说我练的是邪功!正邪如何划分难道不是秦楚魏三个大国界定的吗?不过是对他们有好处的叫正,不好掌控的叫邪罢了!”
赵诚平静地摇摇头:“你那轮极宗听说靠着吸人灵力才能功法大涨,让他人为自己做嫁衣,如果这都不是邪功还有什么叫邪?我看小比那时你出手如此积极也是为了吸收他人灵力吧?”
罗洪被他戳中心事几乎要跳起来:“胡说八道!这种事情只要我不承认你们又能奈我何!”
“你已经承认了。”赵诚神色微动,怜悯地看着他,又朝另一边拱了拱手,“徐长老。”
徐长老与丰子柳的身影从那个方向显现出来。
罗洪面色灰败,再没有狡辩,只是被带走前对陈留说:“一朝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以后自然也会走我的路!”邱道川也跟着被带走了。
季子春见他们离开,问赵诚:“邱道川不是永阳郡郡守的儿子吗,赵师兄难道也办的了他。”
听她这么一问,陈留和钱卦一都在旁边咳嗽,季子春奇怪地看了钱卦一一眼:“你难道也受伤了?”
赵诚神秘一笑:“自然是有办法的。”钱卦一在他背后憋笑憋得面目扭曲,被季子春望了好几眼。
众人出了炎阳书院又去茶楼坐了坐,陈留醒来之后就接到军方与永阳郡摘星阁的邀请,丰子柳更是不少,洪石被成锋书院的韩棠带走,说是要带他好好练练,王佩佩和季子春自己更不必说,钱卦一支支吾吾的。只有赵诚坦然道他确实没有收到招揽。
季子春只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但她不喜欢对别人的事情寻根问底,谁都有秘密。
聊完众人也就散了,季子春洒脱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有缘再见。”
七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
钱卦一与她走在一处,季子春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要回去啊?”
“是的,”钱卦一话锋一转,“不过修士本就寿命更长,就算数十年也是弹指一挥间,不必急于一时。”
季子春没想到钱卦一平时吊儿郎当的,今天说的话相当有水平,反而有些发愣,下一秒钱卦一就拍拍她的肩膀,挤眉弄眼:“小春吶,你这一去可要好好修炼,到时候我来投奔你,家族太难混了,我还想去太清门学卜卦之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