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打斗,多是和平切磋,反倒让季子春的名号流传了出去,等到第三日,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在树上潜行,因为基本大家都知道这支队伍的厉害了。
“总感觉只有我们没碰到罗洪他们了。”钱卦一手里拿着几根草茎玩来玩去,据他所说,这也是一种卜卦的方式。
赵诚补充道:“还有邱道川,不过他已经接近筑基巅峰,反而可以保留实力,没有必要出手了。”
“罗洪跟邱道川这俩就不能互相消耗一下吗?”钱卦一念念叨叨,“那照这个说法罗洪又干嘛不保留实力,出手这么强硬呢?”
洪石想了想:“都是炎阳,没有必要内耗吧?或许是他们理念不同,比如罗洪信奉越战越强?”
“不,罗洪我见过,他在书院非常低调,全然没有今日这般,虽说混战多出手也是为了给观战的那些大人物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打成现在这样,完全没必要。”赵诚似乎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反驳道。
季子春只觉得这其中错综复杂,索性不再去想。
“多想无益,唯有一战。”丰子柳指尖转着一柄薄薄的匕首,这两天都没怎么出手,他已经有些心痒难耐了。
陈留突然道:“按照赵道兄的说法,这个罗洪或许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我们一旦交手或许就能发现了。”
赵诚苦笑:“我还是希望最好不要遇上。”
然而,山谷的范围也就这么大,罗洪又一直积极地出手,第三日的傍晚,两队人马终于相遇了。
“那个就是罗洪。”洪石站在后边,小声和季子春说。
对面也是七个,显然凑齐了第二场比试的队伍,为首那人,一身黑红色调的短打,神采飞扬,见到他们七个也毫不惊慌:“几位莫非……咦,赵师兄?”
赵诚几乎无法认出这就是那个低调的罗洪,但他还是风度翩翩地说:“罗道友说笑了,赵某修为不如道友,怎么当得起师兄的称呼?”
罗洪无视了其他人,只对着赵诚说话:“我不过是服了丹药才有些提升,还没有到筑基巅峰,昨日我倒也听说了赵公子的队伍,想必那位就是季道友吧?”他这般含糊的态度,已经是承认了赵诚的说法。
季子春没想到他知道自己,但此人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话,一个“嗯”字涌到嘴边又被吞了下去。
“你们现在是准备?”赵诚没打算让场面继续冷着,率先道。
“本来是打算试试手,不过既然是赵公子带的……”罗洪目光奇异,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哈哈哈哈,”赵诚摆摆手,“这支队伍可不是我带的,要说带头的,应该是季道友才对。”
罗洪终于将视线转向季子春,对于这个人他听的也够多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出风头的,而且还是个筑基中期。他一直认为季子春的实力被夸大了,就算一个筑基中期真的能够匹敌后期,也绝对无法威胁到自己。
“既然如此,季道友,不如与我切磋切磋?”
季子春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事实上她对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完全了解,这一路和其他人切磋,总算让她对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有了一定了解,对剑芒和飞剑的使用也有了些思路。
“还请罗师兄手下留情。”季子春礼貌地拱手。
“好说,好说。”罗洪眯起眼,与她拉开了距离。
眼见两人交手,剩下的人可没什么深仇大恨,便走到了一处交谈起来。
罗洪的“同伴”大部分都是依靠武力打出来的,彼此关系没那么好,但罗洪不在乎这一点,他要的,只是第二场比试不会出局,按照要求,不管是否找到七个人都可以参加比赛,不用说不足七人,哪怕是不足五人的也大有人在,在阵法的加持下,是决计不可能赢过满员的组合,而凭借个人实力单枪匹马从团队战中脱颖而出的,几百年来也不曾有过,最少的一次也有四个人,只要过了第二场,第三场单挑才是重头戏。
“罗洪这是要做什么啊?何苦混战如此冲锋?”寒暄几句后,赵诚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罗洪一方除了他自己并没有炎阳书院的弟子,但见赵诚说的客气,也有人接话:“多多表现,才能争取更多,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稷下学宫黄司听。”
赵诚又问:“我看黄道友实力也不差,难道就不想表现自己吗?”
“道友不必试探,这里筑基后期的弟子比比皆是,我有自知之明,倒不如保存实力,留待第三场来发挥。”黄司听倒是坦诚,直接就把话说清楚,赵诚也没有必要再问,双方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场上。
春生剑虽然看起来是木剑,甚至可以说像根木棍,但在青色剑芒的包裹下显得坚不可摧,反而是罗洪的铁剑在数十次交击之后有了些震颤,罗洪自己心里有数,对于双方的实力对比也有了些看法,于是面色一变,忽然跳出战圈笑道:“点到为止了,季道友果然厉害,我觉得我们不必再互相消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