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他竟真的蹲了下去。
林渊恨得直咬牙,脸上如同着了火似的滚烫,忍不住给了他一脚:“你走不走?”
见她真的动了怒,池野老老实实站起来,跟在她后面往外走。
走到假山旁的竹林阴影里,他又不走了,扯着她的衣袖问道:“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好了暂时不做选择,你为何要跟他说话?”
“池野,你有没有脑子,人家堂堂太子跑到家里来,没偷没抢客客气气的,我能关门不见么?”
“说话就说话罢,你还笑,还笑那么好看!你就是成心的,你就是欢喜见他!”
林渊咬牙:“对,我就是喜欢他!我乐意对他笑,你管得着么?”
池野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不许你再说,不许你再说。”
林渊极力挣扎:“池野,你不要胡闹了!”
“我再不闹,你就要被人家抢走了。”
池野在石头上坐下来,将她拉在膝上,长手长脚牢牢圈住,林渊动弹不得:“你这个混蛋,热死人了,你快松开!不然我打你了。”
“你打吧。这些日子你总是躲着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会半个月都没见到你。”
“我就在院子里,你要见我不会自己来么?”
“我就不去,你都不想我,每次快撞上时,你总是故意躲开。”
“我这会儿也想躲开你,快松手!”
他将她环得更紧:“林渊,阿渊,一岁时咱俩就有婚约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要对我负责到底。”
他嘴巴里的酒气丝丝缕缕传递过来,混着身上干净的雪松味儿,清香冷冽,居然有几分好闻。
林渊心里酸软得不成样子,硬着心肠推他:“我也喝了酒,头疼得厉害,要回去睡了。”
“你喝的什么酒?好喝么?”
“西番莲酒,酸甜的,味道不错。”
“是么?让我尝尝。”
猝不及防,他猛然靠近,不由分说吻住了她,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缩:“阿渊,你讨厌我这样么?”
林渊的心不争气地怦怦直跳,红着脸偏过头去:“讨厌你,讨厌死了,你是全天下最最讨厌的人。”
她如此说,原本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他的腰间。心悦之情,嘴巴藏住了,也会从身体的小动作悄悄流露出来。这些日子,她以为已经权衡得很明白了,可是他一靠近,她苦心筑就的堤坝霎时溃破。
也许,能够权衡利弊的,从来都不是真情。情到浓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池野看着她颤动不已的长睫,低声笑道:“小骗子。”
他扳过她的脸,双眸里的情意肆意流淌,再无所顾忌,林渊心下蓦地一动,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仰起脸喃喃说道:“池野,我好怕。”
“往后都有我在。”
他温热的唇再度覆盖上来,唇齿间的酒香纵横交错,这些日子来横溢心间的思念终于有了出口。一向沉稳的他,放任自己沉湎于她的甜美里,贪婪无止地索取。
两人如同痴缠的藤蔓,越靠越近,越缠越密,欲念如水,将两人湮没。他炙热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里,带着薄茧的手顺着长发抚上她纤秀的脊背,牢牢地握住盈盈腰肢,将她更紧密地拉向自己。
林渊伸手攀住一根竹子,竹叶簌簌,为两人遮住山上窥探的夜灯。有冰凉的露珠落下,唤回了一丝理智。
池野微微喘息着起身,将她的发丝拢顺,额抵着额,看她脸颊羞红眼神如水,只觉满心欢喜,天下再找不到比此刻更欢欣满足的事。
林渊轻声问他:“那天我咬你的伤口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