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觉去书架和办公桌上寻找解药的线索。桌上有一个台式电脑,他们找到主机想要尝试开机时,才发现主机竟然已经被破坏了。
穆夏心下一沉,如果解药的资料都在电脑里,孙正学此举无疑是想断掉所有人的后路。
“再找找。”沈麒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转而看向书架。
书架上面是一层层的小隔间,书籍大多涉及生物医药方面,甚至有很多外文原版书,但也有文学类的,小说、历史等题材的。书架底下一层是一排柜子。
穆夏生怕漏掉一丝线索,从书架最上面左边第一本仔细看过去,并把有可能与病毒和解药有关的书全都拿下来放在桌上。
视线扫过第三层时,他在最左边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顿时心跳如擂鼓。
但他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尽量自然地略过它,停留在中间一本连名字都看不懂的书上。引起他注意的是书名里的“寄生”两个字。
他把书取下来,随后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没有漏掉什么,又看向左边,将那本书连同那一层的另外两本一起拿下来,放进了桌上的书堆里。
沈麒生和他做着同样的事,桌上很快被书堆满。
姜云意在查看最右边的架子,喊了一声:“这里有个保险柜。”
保险柜在右边底下的柜子里,很小,却很结实,是密码锁。这可不是月蚀镇穆家那个简陋的保险柜能比的,穆夏几乎能肯定,自己的枪打不穿这柜子。
只能试试密码了。穆夏想到几个可能的,孙正学自己的生日,他儿子的生日和死亡日,或许还有他散布病毒的日子,如果这个人就是他的话。
但这几个具体的日子,穆夏一个也想不起来,询问别人时,李文雨掏出一个笔记本和手机:“我觉得有用的信息都截图或者写下来了,你找找。”
穆夏敬佩道:“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是那种很会抓重点记笔记的学霸。”
“学霸谈不上,”李文雨笑了,“但我喜欢看推理类的书和影视剧,一步步推导出真相的过程非常过瘾。所以遇到类似的情况时,我都习惯记下一些关键信息。”
“李侦探,你可帮了大忙了。”穆夏蹲在保险柜前,仔细翻阅着笔记本上的信息。
他能想到的日期,甚至没有想到的日期,李文雨全都仔细地记录了下来。
“何止是侦探,”姜云意凑过脑袋一起看,“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非常优秀的史官。”
穆夏一个日期一个日期试过去,密码键盘显示屏上一次次跳出错误提示。幸好,似乎没有限定错误次数,他可以一直试下去,如果实在试不出来,只好用蛮力了。
他担心的是,就算万幸子弹能射穿柜子,会不会破坏里面的东西。
沈麒生和任焕一本本翻看着找出来的书,或许里面会有孙正学留下的笔记。
翻了两三本,并没有什么收获,沈麒生把手伸向下一本,看见书名的时候却愣住了。再一眨眼,书名却赫然变了,摆在他手边的是一本恐怖小说。
他不死心,把书翻开,里面文字很少,几乎全是大幅色彩浓烈的插画。一张青白没有瞳仁的脸在血色的背景中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吓了一跳,直接合上书扔到了一边。
但他不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一路过来,他几乎已经快要忘掉那本书了,不至于因为太过牵念而出现幻觉。
幻觉?他一惊,拿起手机看向黑色屏幕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脸。眼睛正常,并没有变异的征兆。
他暗暗松了口气,那么,那本书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更让他确认,那本书里也许揭示的就是源世界的真相。当时找书的只有他和穆夏,把书拿下来的一定就是穆夏了。
他扭头看了眼角落里,正埋头苦思尝试各种密码组合的穆夏,决意一会儿找机会问问,确认他并没有看错。
穆夏已经不记得自己试过多少个密码了,他决定再试最后一个,还打不开的话就上枪了。
李文雨记录的是当初那张启事的张贴日期。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句话在穆夏脑子里回荡。
孙瀚理某种程度上确实付出了代价,然而,孙正学也让整座冥城,乃至小半个国家的人,成为了代价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