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也没有刻意表现出很黏的状态,居然一眼就被看了出来,林清扬心思实在敏锐。
“你们之间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们自己看不出来区别,可落在旁人眼里就非常不一样。若说符南雀先前冷冷清清对郑开屏还保持距离,现在反倒柔和许多,看向对方的眼即使不笑也满是柔情。
而郑开屏不用多说,整个跟孔雀开屏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贴着符南雀,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纽带缠绕,形成二人独自的磁场,任谁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密不可分。
符南雀听完不禁挠挠头,头回从旁观者嘴里听到他们两人间的相处状态,原来他们之间变化真有这么大啊,亏他还以为他们在外挺矜持来着。
林清扬好笑说:“之前就发现郑先生看符医生你的眼神不一样,如今可算是终成眷属了。”
坐了一会儿,林清扬要回去了,这次过来也是把王良谨的东西带给符南雀。
问完话他也没多留,和符南雀二人告了别要走,临出门林清扬突然一拍脑袋回过身说:“我想起来还有件事。”
“什么事?”符南雀问。
林清扬:“当初阿谨从四君市回来整理资料,有段时间很焦虑,一直念叨‘没了,没有幸存者’的话,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只知道这么多了,抱歉。”
“不必抱歉,你提供的这些对我们来说非常宝贵,我们感激都来不及。”符南雀举起手里的文件袋:“至于王良谨的东西,暂时先放我这,等事情结束我会亲自奉还。”
目送林清扬离开,符南雀用胳膊肘杵了杵身旁一言不发的郑开屏。
“打完电话回来就闷不吭声的,怎么回事?”符南雀奇怪看他。
郑开屏叹口气,手臂一抬沉沉压在符南雀肩膀上,大半重量都挨过去,符南雀半边身子一歪,好笑道:“有话就说,唉声叹气做什么?”
郑开屏埋在符南雀颈边片刻,才说:“吴仁老婆何心逸你记得吧。”
何心逸,也就是当初王良谨他们玩碟仙招来的女鬼,符南雀当然记得,眼神仍旧茫然望向郑开屏,像是在说然后呢?
郑开屏看得心痒痒,咬牙捏了捏小祖宗后颈,泄气开口:“刚才说起王良谨在碟仙过后才接触四君市的事情,所以我去问了下我老妈,知道了一件不算秘密的秘密。”
“秘密?”符南雀疑惑,听郑开屏凝重又带懊恼的语气,心也不自觉提起。
然后就听郑开屏揭谜:“何心逸是宁良美的闺蜜。”
符南雀:“……”
从郑母那得来的陈年八卦,何心逸当年和宁良美是闺中密友的事,外界知道的不多,但在同一圈层的人大多清楚她们两人的关系,只不过隔了这么多年,两人先后都离世,这段关系也就渐渐没人知道。
难怪郑开屏说是不算秘密的秘密,若不是林清扬偶然提起,郑开屏也不会灵机一动联想到一块。
符南雀:“所以,何心逸也是想曝光卢位河的事。”
细细想来,王良谨也算小有名气的作者,或许当初指引他的人也如姚瑶一般,想要借王良谨笔下小说发出声音。
符南雀哑然,那时候的何心逸早已被怨气冲昏理智,满脑子都是复仇的女子,竟能在化厉中仍保留一丝为密友发声的执念,这到底是要替好友完成心愿,还是要为当年的受害人发声?
符南雀捏了捏发酸的眉宇,明明找到的线索一大堆,可是仿佛乱七八糟堆砌在面前的拼图碎块,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理不直也摸不出头绪,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或许他应该换个角度,从头去捋一下这道谜题。
就从卢位河开始,从所有故事的源头追溯起。
“我去取车,你在这等我。”郑开屏看他揉眉,只当是累了,拎起钥匙圈大步走入阳光底下。
背脊挺拔,气势迫人,符南雀欣赏一番缓解疲劳后,终于下定决心掏出手机调出一份电子文档,表头黑体加粗的字体写着【西区外勤申请表】。
砰砰砰!!
一大早院长室的大门被人敲的砰砰直响,那急促的力道,不知道以为是要把门砸掉。
不等三公允许,门外头的人迫切地直接推门而入,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大步走进院长室,两手一拍撑在桌面,面色冷峻盯着办公桌后的白发老者,咬牙质问:“三爷,您把我家那口子给派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