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天蒙蒙亮起,几个嘉宾先后醒了过来,正式开启慢综直播生活。
几个人需要靠自己的劳动力在破宅里过日子,吃过早饭便围坐在一起分工,胡佳没在场,借口说不舒服没参加,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对方因昨晚的事,今早没好意思露脸。
符南雀分到采买食材的任务,背起背包打算借任务之便,先去找下小孩家把魂送回去。
久未回村,符南雀对现在村里小一辈的都不大认识,偏巧认得小豆丁,这小娃不知怎么就中了离魂症状,恰好让他遇上就帮忙送一把,免得人家家里担心。
他记得,这小豆丁家里只有一老一小留守在家……
思及此,符南雀抿抿唇,脚步都加快了些。
急促的脚步声叠加一重沉稳有节律的步调,速度不同,但亦步亦趋地跟紧符南雀。
“就是个还魂的小事,我自己能行。”符南雀冲身后非要跟来的郑开屏说:“你没必要跟我一块去,不是还要捡柴枝烧灶用嘛。”
古宅没有水电,自然也没有煤气灶,用的是原始的土灶生火。郑开屏领到的任务是上山捡木枝添柴,解决做饭的火源材料,郑开屏领了任务二话不说,揣兜就出了门,没上山,径直跟在符南雀身后一起往山下走。
“既然是小事,那哥陪你弄完买了菜,你再陪我去捡些柴禾。”郑开屏说:“反正也没人看见,赖辉也没说不让咱们一块行动。”
赖辉知道他们要去办事,也没安排无人机摄像头跟随妨碍,事实上他听说昨晚胡佳的胡闹举动竟真招来“好兄弟”,脸色乍黑乍白又发作不得,一心希望符南雀能赶紧把那位“好兄弟”送走。
符南雀觉得各自行动,后期汇合更省时:“郑开屏……”
“叫哥。”
符南雀迷茫看他。
郑开屏舌尖啧地发出不满:“我发现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哥,不乐意叫?还是叫不出口?”
说着正经的,话题怎么突然拐到意想不到的地方。符南雀眨眨眼,叫不叫哥不都是郑开屏么,他叫名字都习惯了。
现在让他改口,还真叫不出来。
郑开屏却来了兴致,抬臂搭上符南雀肩膀把人勾入怀蛊惑道:“叫呗,叫声哥听听。”
“别闹。”符南雀羞赧,拿手推了推郑开屏靠近的胸膛。
“哪是闹,我就想听你叫我。”
“叫你哥的多了去了,不差我这一声。”
郑开屏满不赞同地吁了声:“他们跟你不一样,你声音好听,叫得肯定也好听,我就想听听,你叫嘛叫嘛。”
五大三粗的型男撒起娇,低沉慵懒的话尾音性感又似带钩,不够软但能苏痒到心里去。
符南雀耳朵痒,嘴唇微动。
郑开屏狼眼都一点点亮起,鼓励地看他。
良久。
“……哥。”
一声极微弱的轻唤如风缥缈,郑开屏却听得真切,兴奋的狼尾在后头大力挥甩:“好听!再多叫两声~”
“够了,听过就算。”
符南雀是不打算再纵着他,叫完人脸都热了些许,埋头快走,两人一路闹得走到村南边一户三间瓦屋围成的小院里。
“南雀你回来太好了,帮我看下我家小宝的情况。”
小宝爷爷刘五叔热切地把两人迎进一间小屋里,里头放了两张木床,应是爷孙俩的卧室。
其中一张小床上,被子隆起一小团山包,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昏昏沉沉躺在被窝里,额头敷着条毛巾缓解持续不退的高烧。
符南雀上前检查把脉,刘五叔在边上吐苦水倾诉。
“烧了两天也没醒,村里大夫看过开药也不顶用,你要是没来,我正打算想法带娃儿上县里医院去看看。”
刘五叔叹口气道:“儿子儿媳都在城里打工,我自己带小孩想去外头医院也不容易,遇到个事都不知道找谁帮忙,难得哟——”
“你好心帮我仔细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
“好说,就是受惊吓着了问题不大,把烧退了就行。”符南雀收回手,从包里掏出包药粉递给刘五叔:“叔,我这正好带了药,你拿去用开水冲了给他喝下,保管见效。”
符南雀没说给这是安神固魂的药,免得老人家心思重,顺便支使对方出去,好给小豆丁引魂入体。
刘五叔不疑有他,捧着药粉包啥也不说赶紧去外头烧水。
“大爷,事不宜迟我帮你一块烧水,快。”
郑开屏知道他意思,连忙扶住刘五叔把人带出门,边说边回头冲符南雀眨个眼,像是在说“有哥把风,你放心勇敢飞”。
符南雀轻笑,确定人走远才从包里取出一支玉白小瓷瓶,打开瓶塞凑近小男孩鼻子前。
袅袅白雾自瓶口升腾而出,薄透如蝉翼的魂体还未飘散出来,边被小鼻翼一呼一吸间全部吸收干净,小小的胸膛起伏也愈发变得有力。
待瓷瓶里的白雾被吸净,符南雀准备起身,余光瞥见被子缝隙下似有亮光晃过,小男孩领口处淡红的微芒光线引起了他的注意。
符南雀没多想,收拾背包顺势伸出指尖捏住衣领小角轻轻拉开,一抹繁复的金红符纹跃入眼底,肆无忌惮的向符南雀彰显自己存在。
符南雀锁骨处也引起共鸣一阵发烫,白色衬衣下闪烁清晰的纹路,两枚符纹微芒闪闪交相辉映。
这小孩竟也有三公印。
符南雀诧异一瞬便了然,他是有听说过三公最近有寻觅一批新血液未来加入西区,看来不出意外,未来这孩子也会踏上渡魂师道路。
随手一救,就是自己的未来小同事。符南雀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