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鬼太可恶了,我又没欺负你,无冤无仇的你这么害我!”杨棕文气的哇哇大叫。
“无冤无仇又如何,我活着的时候又得罪过谁?不照样落得这个下场。”刘芒冷笑瞥他:“该说你倒霉,自个撞枪口上怪不得我。”
杨棕文被他这番话给噎住,“你”个半天也回不上嘴,兀自气成河豚。
“好了,都什么时候还斗嘴。”符南打断他们两对话,“契纸到手,你做好准备归位吧。”
末了,符南雀淡淡看眼刘芒:“你这样做,不就跟他们没区别了吗?”
他能理解刘芒心底的仇恨,以及想要报复那些恶人的心都情有可原,但若无差别拖无辜人下水还不觉得有错,那和曾经伤害他们的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刘芒哼唧唧撇开头,似是契纸被符南雀拿捏在手起,意识到翻身无望他也没了反抗挣扎的动力。
钟泽问:“符哥,现在该咋办?把他押回特安所还是带回西区驱逐出身体啊。”
“不用。”符南雀言简意赅道:“用你的符把它烧掉。”
“烧掉?”
符南雀点头:“你们老大说,这阴物虽是蛊惑人签下的契,但也瞒天过海得了承认,必须要天雷火焚掉才算完。”
钟泽闻言也不耽误时间,当即再召道雷火从天而降。
今夜接连响起数道闷雷,轰隆隆的仿佛就在脑门顶上翻滚,闷响压得极低。宿舍楼不少学生趴窗户上看,群里都在传今晚灵异直播肯定是招了脏东西,所以他们这片天一直响雷不停,被学生会群禁言呵斥不许宣扬迷信后转战小群继续唠嗑才罢休。
杨棕文眨眨眼,动动嘴,捏捏胳膊抬抬腿,默默流下面条宽的两条泪。
终于重新掌控身体的感觉太美好了!
当了几天阿飘才发现脚踏实地的感觉是那么的幸福,杨棕文心头激荡,一个人在那边身有虱似的动来动去嗨个不停。
见他兴奋得暂时没空理会他们,符南雀也无所谓。
总归又一单结束,杨棕文也不必再跟着他们。
陈可彬那边就顺利多了,纸鹤精准定位替他节省不少时间,加上困住其他人的也不过是低级恶念,饶是新手陈可彬解决起来也没太大难度。
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些被恶念折磨的人受了重伤陷入昏迷,全被救护车给拉走。
陈可彬没第一时间和符南雀汇合,也是忙着联系救护车。
等忙完一切把所有人运走,杨棕文的事也已经解决。
今晚这出直播闹剧,受伤五人,半完好一人(重夺躯壳的杨棕文太高兴扭到脚),完好四人除符南雀三个还有鬼火青年。
初时看鬼火青年打扮辣眼,性子又大大咧咧的耿直,没想到反倒是那群人里唯一毫发无伤的普通人。
鬼火青年来同他们告别,眼眸亮亮未从奇幻经历中缓过兴奋劲:“今晚不白来,能结识各位高人让我过足了瘾,我也该回去啦。”
“再见,额……”符南雀迟疑一瞬,想要提醒对方两句。
鬼火青年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摆摆手:“放心,今晚发生的事我全烂在肚子里,保证不会往外吐露任何一个字。”
对方还挺上道,话都让他说了,如此符南雀也没什么可交代,几人跟鬼火青年道完别,鬼火青年一挥手骑上他心爱的摩托一骑绝尘。
“该走的都走了,这些兄弟姐妹咋办啊符哥?”陈可彬问,目光移向斜后方打了个激灵。
只见另一边校门前的空地上,熙熙攘攘挤满一堆从后山带下来的游魂,目光呆滞凝视他们。
陈可彬刚上任就目睹这么一大票兄弟,两回经验养起来的胆子,登时抖了抖。
“我得带他们回西区。”符南雀说着打开手机看时间,暗自希望今晚西区不会太忙,否则可要通道大堵塞了。
今夜西区的温度比往日都要低,大门内外温差巨大仿佛是两个世界,外头是热意扑面,里头是寒气袭人,把来看诊的一对小情侣冻得直哆嗦。
“诶,亲爱的,大晚上怎么那么多人看大夫?”
“来医院当然是看大夫,不然来约会啊。”
女孩嗔怪地一拍男友肩膀,抬眼扫过待诊区几排长椅上坐得满满当当,好不容易寻到空位和男友坐下,又觉哪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女孩有点心惊怀疑:“不对,大晚上这么多人看妇产科,几时轮到我们看……不是说晚上人少么,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男友放下手机,指指女孩身旁的孕妇道:“那么多大肚婆在,怎么会走错,安心等就是。”
被男友指的女人转过头来,冰冷美艳的面孔看上去毫无波澜冷静麻木的没有一丝生气,古怪的让人不敢直视,男友立马缩回指人的手指头继续玩手机当没事发生,徒留女孩被女人盯得不自在。
女孩垂下眼讪笑,默默移开眼,心头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这女人目光木然又冰冷似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看得她后脖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