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他不会以为这样可以打动辛满月?”
墨青屿:“应该吧,阿彩你别太看不起人,听说迟晏生精通乐理,还有诗词歌赋。”
令狐釉:“这是真的,虽然外界关于迟晏生的质疑声很多,但论才情,他确实厉害。”
迟晏生单手在琴弦上随意一拨,铮铮琴声便有节奏地散开。“诶呀,是‘桃夭’好呢,还是‘凤求凰’?”
地陨涧长老:“不如即兴一首?”
迟晏生于长老对视,双方都懂了——为了防止一首曲目结束辛满月还不出现的尴尬场景,不如由迟晏生随意弹弄,直到他们的人把辛满月带来。
“万般名曲都配不上我们孤高卓越的满月,所以我要亲自为满月创曲!”
他在琴弦上拨弄轻快的小调,曲子一听就知道是好曲,只是会不会太轻快了?以至于听了完全想不起男女之情啊。
他自己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对,音调开始柔婉起来,甚至缠绵悱恻。
岁禧:有点做作。
这家伙不会纯粹是耗时间玩起来了吧,听说迟晏生是个随便的人,从以前的接触就知道他是个随便的人,但这个人也太随便了。万一辛满月就是不出了,他是不是要弹一天?然后所有人还要陪他站一天。
当然,这样太丢脸了,无论是九关京还是地陨涧都不会允许,所以应该要不了多久辛满月就会出现——虽然可能以一种对新郎来说不太体面的出场方式。
“住手!”
岁禧眼皮一跳,人果然经不住念,辛满月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比辛满月先出来的是一位长老。
辛满月被人簇拥着走来,她头戴金饰,一身黑色打底镶红边的礼服,衣裳上用红线和金线绣着莲花纹样。衣裳的袖子宽大,但下半身却是方便行动的款式,岁禧毫不怀疑她穿这件能出去打架。
嗯,衣裳美,装饰美,人也美,但表情可臭了。新娘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欢喜的模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不像成亲,像上战场。
“你再敢在我面前用你那张破琴玷污我耳朵,呵。”她记得不错的话,迟晏生经常在外边给他的相好弹琴,曲调和刚才的就挺像。
迟晏生委屈道:“这可是你晏哥哥最喜欢的琴。”
“闭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实话,从本心出发我不想和你有一丝纠葛,但为了家族利益,即便你是一条狗我也认了。”
“但你的态度,会让别人笑话我们的。”迟晏生指了指周围。
“无所谓,成亲对象都是你了,我早就没有颜面。”
长老勉力微笑道:“满月啊,去了九关京可不能再任性了。”
辛满月同样微笑道:“你老糊涂了,我还没走呢,而且又不是不回来。”
长老深吸一口气。
“满月,跟我走吧。”迟晏生伸出手。
辛满月越过他,身边跟着燕舟留。
长老:“你带着他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带着燕舟留环绕地陨涧七圈!”
“迟晏生都带了个美貌侍女,我让我情同兄长的师兄跟着怎么了?成亲的又不是你,别多管闲事。”
“你、你!”
“别气别气,满月害羞想让师兄跟着便跟着,我不在意。”迟晏生相当大方,跟上辛满月的步伐。
小雪走在最后,她看了眼长老也跟了上去。
最后,辛满月和迟晏生坐在车辇上,燕舟留和小雪分别站在车辇两边的祥云上。
燕舟留从开始到结束七圈的环绕都一言不发,或者他在心里已经想好他的处罚了。等事情结束后,家主绝对饶不了他,说不定还会把他名字从名下划掉。
然而不答应辛满月,就是另一种折磨了。
这都什么事啊!
说实话燕舟留最想做的是找块地安安心心地睡一觉,,接下来才是那两位斗法的“精彩”开始。
他仰天无声叹息,耳边听到辛满月的哼笑。他低头,刚好对上她得意含笑的眼睛。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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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宾客们都会被带去吃席,其他的就交给地陨涧的长老们主持了。至于家主,地陨涧由辛氏一族统领,所以家主一般都等同于辛氏家主。家主要在祖庙为新人主持仪式,所以会晚些出现。
虽说宾客都有相应席位,但期间可以离开座位,在开放的区域散散步。
岁禧正好有借口离开。就在刚才,她收到了真皓的回信。
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开布帛,看清上面的内容她微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