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咔咔——”
沉重的力量砸在保护罩时,她的双腿几乎陷地!她感受到了枯竭。一道道裂纹斑布保护罩上,但她没有退后一步!
最后一道天雷了。
噼里啪啦的声响下,无数片碎片刮过小石榴的脸颊,刺出道道血痕。保护罩直接碎开!小石榴凭身体记忆侧身,周身周身钻出数根粗壮的荆棘抵挡天雷的余波。
覆盖了红色妖力的荆棘勉强挡住天雷,但持续的输出让小石榴透支太大。在短暂的时间里红色妖力出现了薄弱的一点,二就是这短暂的时间里,小石榴周身所有的防护都被打碎!
“啊——”她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全身肌肤溢出血流,宛若一个剥了皮的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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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思无虞,愿你顺遂无虞,皆得所愿,就叫无虞好不好?”
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少女皱着鼻子,表达意见:“这个名字太奇怪了,有谁姓思和无的?”
冼灼告诉她,仙门中人,姓氏并不重要。
“那,叫岁禧好不好?岁岁安宁,神归降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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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想到那个……
她倒在焦黑的土地,眼眶里是一团团血珠。在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想到名字?
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岁岁安宁,神归降禧。
云端之上——
“天雷结束了。”
“是一个……少年还是姑娘?”
“傻,那是障眼法,那就是个姑娘,还是个妖!”
“还是来闯关的妖,好生厉害,挡下了天雷还没死。这是青城山这一届的亲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弟子。”
“我知道了,她是树妖!刚才她身上明明发出了两种妖力,那是一只觉醒的树妖啊!”
“区区树妖而已,你激动什么。”
“傻!你忘记天柱的前身是什么?觉醒的第二种力量,是法则对树妖一族的补偿啊。”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别忘了,我们和青城山有约在先,不能够主动伤害他们的弟子。现在这个情况,天雷结束了,我们就不能对她出手了。”
“是啊,根据规定,惩罚结束,一切罪过就清零。除非她帮助阙惊做坏事,不然我们不能杀她。”
“更糟糕的是,在阙惊醒来之前,我们也不能对他动手。该死,她怎么不死在天雷下!”
“他本该死在天雷下。”
守护者对天寰的天雷几乎没有抵抗能力,然而天寰又有一个规矩,只要在惩罚下顺利活过来,那么此前的罪行清零。
“难道我们要等着阙惊醒来?那家伙一向城府深沉,等他醒来又要蒙骗我们。”
“对啊对啊,他好会骗人,他一说话我就被骗了。”
“那你们不能不听他说话?”
“诶唷你不懂。”
“你们真笨,谁说要等他醒来?守境者不能无故杀死闯关者,但考官可以进行考核啊。现在阙惊失去意识,临时换一个守境者不会违反规则。”
“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经常干到一半懒得看那些愚蠢的闯关者然后把任务丢给别人。”
“令人鄙视的家伙。”
“谁去?”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守境者大多数都是懒鬼,他们可不愿意平白添一份公作,更不想和同僚闹矛盾。
万一阙惊平安逃过一劫,以后见面多尴尬。
一阵寂静过后,一个活泼的声音道:“那我去吧!”
尴尬一下子如冰雪消融了,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赞美。
“不愧是最勤劳的守境者。”
“天寰的希望。”
“最能干的降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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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有时候是一份誓约。
逐渐冰冷的身体让她无力撑开眼皮。何况现在她看什么都是血红一片。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要……”
保护我。
她蜷缩身体,试图让剧烈的疼痛降低。
“无论艰辛,无论时间,我都会……救你。”
朦朦胧胧间,她好想回到了意识萌芽的那个山谷,产生自我的第一个冬天,她也感受到了寒冷。
那时候小白茶告诉她,如果冷就运转周身,让妖力流动身体的每一寸。
小白茶说,过于弱小的妖甚至会死在冬天。
不要死在冬天……
不要死在这里。
“无论痛苦,无论……折磨,我都会……找到你。”
枯竭的丹田出开始有了微弱的回春,小石榴强行用力,让疼痛驱散发散的意识。她绝对不能,也不会在这个地方睡过去。
微弱的妖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经脉里流动,她终于感受到了寒冷和疼痛以外的东西。
她的芥子囊里有疗伤药。
现在的她,要从芥子囊里拿东西很困难,面临崩溃的神识也不足以让她筛选需要的物品。
“哟,小树妖,需要帮忙吗?”
一个少年蹲在她面前,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双明亮圆润的猫眼,嘴角微翘,像是天生爱笑的可爱少年。
——如果忽视他一身让人僵硬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