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壶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皱起眉头,喃喃道:“不过这也提醒到了我,尸体完整,唯独脑浆不见,凶手总不能是因为好玩才把它取走,费此周折杀人取脑,会不会是为了——”
李桃花冷不丁吐出一字:“吃。”
两个人的脸色同时白了一下。
这时,兴儿跑来道:“公子,那个姓陈的哭天嚎地烦死人了,到底要不要把他关起来,若是要关,我现在就把他扔牢里去了。”
许文壶思忖一二,抬眸道:“虽已洗脱嫌疑,但疑点尚在,且暂时扣押,收监看管。”
“是。”
鸡鸣声隐约传来,李桃花打了个哈欠,步伐迈出,“不管了,我困死了,你接着寻思吧,我睡觉去了。”
许文壶起身想要送她,被李桃花一个手势制止,他只好继续坐着,对她颔首,“李姑娘慢走,务必记得锁好门窗。”
脚步声远去消失,公堂便只剩下许文壶一个人。
灯影跳跃在他眼中,他看着漆黑的堂外,脑海中出现尸体被发现时的一幕幕。
被剥落的头皮,敲碎的头骨,消失的脑浆,鲜红的血符咒……
许文壶阖眼,血色符咒在他脑海中被无限放大。
他突然觉得,重要的线索或许还是在那个血符咒上面。
许文壶想到那个隐藏在袅袅香火后面的狰狞佛母像,脑子是转着的,疲倦却如大山倾轧而下,意识不知不觉间便模糊了。
这时兴儿跑来禀报:“不好了公子!又有一具尸体出现!”
许文壶猛然睁开双目,焦急望去,却见堂下空无一人,不由大松一口气,庆幸还好是梦。
他回忆起睡前所想,提笔蘸墨,想要将那血符再临摹一遍。
“不好了公子!”兴儿慌张跑来,声音响亮惊恐,气喘吁吁地道,“又有,有——”
“有尸体出现?”许文壶怔愣着,下意识接话。
兴儿重重点头。
“啪哒”一声,许文壶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