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照顾自己,哥会去京城找你的!”言平笑容带着些许忧伤。
“嗯!”姗姗用力点了一下头。
“我们走了,你安心处理这边事情,及时向林伯汇报进程!”辰羽吩咐言平道。
“遵命!”言平拱手应道。
“姗姗,抓紧我!”言罢辰羽“驾!”的一声,驱马而去,言平则伫立原地,目送着妹妹离去,直到望不见两人的身影,却依旧孑然独立,不免伤心落泪!
人这一生总要经历一些生离死别,方才知道亲情的可贵。再坚强的人,内心也总有柔软的地方,只是更多的时候,人们被生活赶着走,来不及发现而已!
……
话说当下西胡人劫掠雍凉边境的风波基本被平息下来,雍凉边军在军事上也做了充分动员和准备。
这天李侯单独召见燕宁总结此次军事行动的经验,目的是为了教导和提升燕宁,毕竟燕宁是自己的亲侄子。
一直以来李侯对辰羽和燕宁的教导算是亲力亲为,就当下而言,李侯觉得燕宁尚缺点火候,便不敢放手让其像辰羽一样独当一面。
“这次穿云谷之战,你们打的很好!”李侯正在埋头练字,便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妨做个总结。”
“我军谋定而后动,可后发制人!”燕宁坚定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又如何谋定而后动?”李侯继续问道。
“战前要制定大的方略,临战要能随机应变!”燕宁连忙纠正道,显然很在意伯父对自己的评价。
“说的没错,做起来,每个人又都不一样!”李侯叹道,“后发制人是不得已的被动,为将者更要盘算如何先发制人,如何一击制敌于死地!不给敌人留下后发制人的机会?”
“伯父教诲的是!”燕宁谦虚笑道,“侄儿当铭记于心!”
“你再总结一下,为什么五百人可以消灭三倍于己的敌人,却只以伤亡几十人作为代价?”
“原因有三!”燕宁一脸认真,丝毫不用思索道。
“如此说来你私下做过总结,且说来听听。”李侯略笑道。
“一者,如大哥所预料,敌军携辎重缓行,强兵在前,弱兵在后。率兵突袭其后,可击而破之。此为谋胜!”
“二者,大哥星夜追袭,夜黑风高,敌军不知道我军数量,心生忌惮。此为心胜!”
“三者,枭骑营是大哥一手调教的,其战力之强悍世人皆知。此为武胜!”
“总结的很好,不过还漏了一点!”李侯继续低头写着字。
燕宁则拧眉苦思,思索片刻,不得其解,便连忙虚心向李侯请教道:“侄儿不才,请伯父赐教!”
只见李侯推出一张刚写好的字,意味深长道:“此为气胜!”
燕宁忙接过字,转正一看,乃写着“哀兵必胜”四字,燕宁顿时恍然大悟,谦逊笑道:“大哥用兵,如有神助,雍凉将士无人不服!”
确实,当夜五百枭骑在和西湖人近身肉搏时气势难挡,是因为在言家庄看见村民被害的惨状,从而被辰羽燃起了血性,激起了士气!
“就武艺与兵法韬略而言,你们兄弟二人在伯仲之间,差别在于天性!”李侯语气和蔼道。
“你自幼谦逊敦厚,温良恭俭,处世不争,若非来军中磨砺一番,又岂能炼得今天这身气骨?已然胜你弟十倍!”
燕宁听罢连忙拱手弯腰,以示恭听,心中则对李侯这个伯父油然生敬,觉得伯父是了解并且重视自己的。
“你大哥洞悉人性,却不算计人心;善用人心,却不作伪;杀伐狠绝,却重情重义;嫉恶如仇,却不欺善弱!”李侯心平气和,略带笑意道,“同样的招式,能料敌先机,见招拆招,故能常胜!”
“伯父说的是,大哥这个天性是与生俱来的,若能教得,怕伯父早就教给我了!”燕宁惭愧笑道。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金玉不同质,难言好与孬!你早已胜过了绝大多数同辈,要自信些!”李侯语重心长教诲道,“切莫因为跟你大哥在一起处久了,就不自信了!”
“侄儿知道!”燕宁此刻十分感动,觉得伯父没有忽视过自己。
“伯父有终老之日,你弟燕仪,不能负重,来日我李家之荣辱皆系于你一身。你日后当尽心追随你大哥,方能在雍凉安身立命,前途自得光明!”李侯殷切的看着侄儿,语气有些感概道,“有些事,你日后或许会明白!”
“侄儿明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道理侄儿懂,伯父尽可放心!”燕宁一脸真诚且坚定道。
“你是好样的!”李侯点头称赞道,“下去忙吧。”
“侄儿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