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哥的意思是?”
护骨匕一把将怀中紫衣美人推了出去,油腻笑开:“我这边让她来比,五弟也挑个帐中人来比如何?就这个小美人吧。”
“二哥说笑了,大周女子鲜有会骑马的,您帐中的这位美人瞧着就身娇肉贵,若是伤了……”
被推出的紫衣美人亦是赶紧娇滴滴对护骨匕开口道:“是啊二王子,奴家哪里会骑马?”
话音未落,护骨匕一个残暴阴冷的目光扫过去,女人吓得一哆嗦,急忙低下头闭嘴。
“放心,不会骑马又怎么样?这次就比谁骑得慢,让你的人来骑我的马,我的人去骑你的马,这样才公平。”
护骨烈对上护骨匕恶意满满的目光,就知道这人打得主意绝对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再坏不过是死了一个他原本想要献给蛮王的女奴罢了。
“好,如二哥所言。”
护骨匕大笑起来。
阿愿和那紫衣美人都没得选,在蛮族,大周俘虏来的女人皆是比牲畜还不如的玩物。
显然那紫衣美人真不会骑马,是被蛮人拎着后颈扔上马的,阿愿在被人抓住脖颈前,抢先一步翻身上了马,只是蛮人的马过于高大,对于身量偏小的她翻得十分费劲。
护骨烈目光落在她身上,略带诧异,但仅仅也是有点意外,随后就移开了目光。
下一刹,不待阿愿在马背上坐好,一名蛮人在护骨匕的眼神示意下,将两根钢针纷纷刺入两匹马的后臀,骤然的疼痛让马儿受惊,噌地一下就蹿了出去,发疯地想将背上的人甩下去。
紫衣美人吓得一边死死抓住身下马儿的鬃毛,一边破声尖叫,美人的指甲刺入马儿的皮肉,疼得马发疯得越发厉害。
阿愿那边亦然,几次差点被马甩下去。
护骨匕见状,拍腿大笑起来。
护骨烈饮了口酒,眸子都没抬,他已经知道护骨匕在打什么主意了。
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这是护骨匕的一贯作风,这人怕是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向蛮王进献美人以博欢心。
可惜了华裳对这小姑娘一月来的悉心教导,据说小姑娘舞艺学得不错。
可惜了,护骨烈在心中道。
可惜了那么美的容颜,却没了长大的时候。
等她长大,想必没有男人会不为其倾倒,尤其是他那位酷爱美色的好叔父。
猛地,一阵战马嘶鸣声响彻校场!
护骨烈不由侧目看去,只见马上娇小得可怜的小姑娘紧紧抱住战马的脖子,手中银簪死死插入马脖子中,鲜血不住滴落……
——阿愚,记住这个位置,若有一日遇到马儿发狂,身侧无人能救你,你要学会自救,拔下簪子刺入这里,然后就是抱住马脖子,死都不能松手!
——记住,死都不能松手!
阿愿紧闭着眸子,脑中回荡着顾偿的话,心跳得极快。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发狂的战马终于安静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阿愿身上沾了不少血,尤其是手上,有马儿的血,也有掌心被银簪划破流的血,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整个人都在发抖,目光落向一旁——
那名紫衣美人在最初时就被战马甩落在地,然后被发狂的马儿乱蹄践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临死前那双惊恐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瞪着阿愿的方向。
阿愿垂下眼眸,迈开步子,却觉脚踝一疼,跌倒在地上。
忽尔,暗红色的异族衣袍映入眼帘,如初见不同的是,护骨烈这次蹲下了身,轻轻拿起她那只被银簪扎破的手,拇指用力按压在她掌心的伤口上,疼得本就脸色惨白的小姑娘更加面无血色。
“我记得,你叫阿愚。”
护骨烈含笑开口。
小姑娘没有立刻回答,换来是轻笑的一句“真是不长记性”和更用力地碾压伤口。
小姑娘疼得脱力,声音沙哑又微弱,“是。”
护骨烈听到答话,欣然勾唇,“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这么漂亮的手只用来端茶斟酒太可惜了,我教你杀人如何?”
阿愿睫毛微颤。
她知道,她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