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珊心头猛地一跳!
阙流婉则半是惊讶半是欣喜道:“当真?”
“那叶大人手中那串可有治头疼的效果?”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叶蕙珠摇摇头,只将这当做一个巧合。
抱着孩子打算去往下一个客人处,阙流婉却忽然伸出手拉住她。
“蕙珠,好孩子,我这头疼的毛病实在难熬,不如你让叶大人将他的那串手串拿出来给我看看,若一样有效,我便买下如何?”
“这……”叶蕙珠犹豫地看向陆怡珊。
阙流婉又拉了她一下,“好孩子,婉姨心疼你,你也心疼心疼婉姨啊!”
“婉儿,老爷他是有一个手串不假,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手串,并没有什么治头疼的功效。”
陆怡珊上前解释,阙流婉却忽然话锋一转,黑起脸来。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若不愿意卖就算了,何必如此敷衍我?”
她声音大得有些离谱,引得前厅四周好些客人看向此处。
叶蕙珠愣在原地,不明白一向最是温柔娴静的婉姨怎么忽然跟个泼妇一样?
陆怡珊眼底亦生几分不满。
自己与阙流婉姐妹几十年,她还从来没这么大声与自己讲过话。如此喜怒无常,当着众人下她脸面,实在令人生厌。
碍于两人几十年的交情,以及今日特殊的场合,陆怡珊压下心底浓浓不悦。
“我没说不愿意卖给你,只是那手串是老爷十多年前佩戴的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他早丢在不知何处,哪里还能找得到?”
陆怡珊僵硬赔笑,又冲叶蕙珠使了个眼色。
“哦,对对,我也是幼时见爹爹戴过,这都多少年没看见过了,想来那东西早没了。”
“你看连蕙珠也是如此说,而且一个手串,怎么会有这等奇效?”
“明明就有!”
“你和我说这么多,分明就是不愿意卖给我!”
阙流婉不知为何,今日十分执拗,声音又大又激动,拉着母女两人争执不休。
叶府的下人见事态不对,连忙跑去找了叶修恺。
三人即将吵起来时,叶修恺终于到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陆怡珊解释,阙流婉便先冲上前,将手腕上的手串展示在众人面前,“听说叶大人也有个一样的手串,不知可否借我一观?”
那手串被阙流婉高高举起,距离叶修恺双目不过一尺。
男人随意瞥了一眼,面色如常。
“我没有这种手串,阙夫人听错了吧。”
“是蕙珠亲口跟我说的,怎会有错?我最近头疼得厉害,一直靠着这手串入睡,听说叶大人也有一串,还请拿出来让我看一眼。”
叶修恺微笑不变,“我没有。”
“不可能!”
“方才蕙珠和怡珊亲口承认的!”
叶修恺再度否认,阙流婉的情绪也越发激动,她呼吸急促,一副不看到手串不罢休的架势,当真像是被头疼折磨已久的病人。
前来叶府参宴的客人们注意到此处争吵不断,也陆陆续续围上前来。
察觉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落在此处,陆怡珊心底一沉,下意识觉得有什么正在脱离自己掌控。
她脸色微沉,一直坚持的微笑也瞬间消失,冷眼望向人群中某处。
“婉儿,今日叶府有喜事,你不要闹了!”
一个和叶修恺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忽然走出来,拉住阙流婉的手腕,一脸不满看向她。
又是这样!
明明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与陆怡珊起争执时他却总站在对方身边!
明知道自己头疼难眠,只是想要看一眼叶府不值钱的手串都不被允许。而陆怡珊只一个冷眼,这人便会主动为她扫平一切阻碍!
多么可笑!
阙流婉与泾阳侯四目相对,一个满眼悲凉,一个却只在意他人身侧的女人是否开心。
“今日不是姐姐孩子的满月宴吗?这是闹得哪一出?”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靓丽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叶青漓正踱步而出,身后跟着顾国公府那位不怎么出席宴会的大公子。
众人下意识为两人让路。
阙流婉也收起心中悲意,挣开泾阳侯的手走到她跟前来。
“好孩子,你快来帮我说说,你给我的手串是不是有治头疼的功效?”
她再一次将手串高高举起,成色不算优秀的白玉手串在日光下竟泛起一阵珠光。
叶青漓也被这光晃了眼,眼眶微红。
“这手串是我亲生父亲留给我的,确实有治头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