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会打破传统。如果让你选择，你想去哪儿？”
詹姆举起一把无形的宝剑。
“‘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像我爸爸一样。”】
小天狼星又笑了，“傻乎乎的。”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大概沉湎在了那场闹哄哄的回忆当中。
【斯内普轻蔑地哼了一声，詹姆转头看着他。
“怎么，你有意见？”】
赫敏轻轻抽冷气，对话从这里开始就可以预料到了。
哈利想到了小天狼星曾说过的“詹姆和斯内普自打第一眼看到对方，就开始互相讨厌。”现在他得以见识到了。
【“没有，”斯内普说，但他傲慢的饥笑却表露了相反的意思，“如果你情愿肌肉发达而不是头脑发达——”】
小天狼星发出了短促有力的冷笑，“现在想想你跟莉莉在一块的时候真是用尽全身力气在说好听话了。”
“也让我回想起你向我吠叫的内容，布莱克。”斯内普懒散地回道，“我相信你当时可没拼尽全力。”
【“那么你希望去哪儿？看样子你两样都不发达。”小天狼星突然插嘴道。
詹姆大声笑了起来。莉莉挺直身子，绯红了脸，厌恶地看看詹姆，又看看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接触到哈利的目光后略尴尬地咳了两声，“挺糟糕的，我之前不是也跟你说过了嘛，莉莉一开始可对你爸爸和我没什么好印象。”
“喔，我曾经还以为哈利的父母是一见钟情呢。”哈利一直没搭腔，于是罗恩开口了。
“差远啦。”小天狼星摆摆手，“很长一段时间詹姆和莉莉都在针锋相对，那会莱姆斯最长干的就是劝架，我在旁边看戏。当然詹姆通常是招惹的一方，不过当他喜欢上莉莉后莱姆斯的这份职责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拉我们俩一起出谋划策。”卢平补充道，“虽然收效甚微。”
哈利想起母亲在黑湖边的“巨乌贼宣言”，觉得说收效甚微都是对这结果的褒扬。
【“走吧，西弗勒斯，我们另外找一间包厢。”
“哦哦哦哦……”
詹姆和小天狼星模仿着莉莉高傲的声音，斯内普走过时詹姆还伸腿绊了他一下。
“回见，鼻涕精！”一个声音喊道，包厢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场景再次消失……】
“两个讨厌鬼。”卢平说。
小天狼星故作无奈地一摊手，“坏就坏在我俩不该凑在一个包厢。”
“也不该把你们分到一个寝室。”麦格教授摇摇头。
“哦，只要我俩在一个学院还是会勾搭上的。”小天狼星笑道。
【哈利站在斯内普身后，面对着几张烛光映照的学院长桌，桌旁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孔。这时，麦格教授说道：“莉莉·伊万斯！”
他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迈着颤抖的双腿走上前去，在摇摇晃晃的凳子上坐下。麦格教授把分院帽罩在她脑袋上，帽子接触到她深红色的头发还不到一秒钟，就喊道：“格兰芬多！”】
“Gryffindor, Win！”弗雷德像赢得魁地奇那样高呼，然后又在看到斯内普后迅速缩回去。
“莉莉本来也该在格兰芬多嘛。”小天狼星还是嘟囔了一句。
“麻瓜出身也不会分到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说，“这对于他们来说很糟糕。”
斯内普没搭腔，似乎默认了这话。
【哈利听见斯内普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莉莉脱下帽子还给了麦格教授，匆匆朝热烈欢呼的格兰芬多同学们走去，但她回头看了一眼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哈利看见小天狼星在板凳上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地方。莉莉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他就是火车上的那个人，立刻抱起双臂，坚定地转过身背朝着他。】
不知是谁在憋笑，把小天狼星也搞得不太自在，“我就说我这个姓氏字母太靠前了。”
“天哪原来你所领悟的教训就是这个吗？”雷古勒斯顿感无语。
“你看，如果我的位次不靠前，就不会让莉莉第一个看到我，然后想起火车上的事。”小天狼星非常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最好排在詹姆后面让他俩坐一块。”
然后互相离得更远，哈利默默腹诽。
【点名还在继续。哈利看到卢平、小矮星和他父亲都到了格兰芬多桌旁，跟莉莉和小天狼星坐在一起。最后，只有十几个学生还没有分院，麦格教授喊道了斯内普。
哈利和他一起走到凳子旁，看着他把帽子戴在脑袋上。“斯莱特林！”分院帽喊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向礼堂的另一边，离莉莉越来越远。斯莱特林同学在那里朝他欢呼，卢修斯·马尔福胸前戴着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拍了拍在他身边坐下的斯内普……】
德拉科读到这，语调终于不那么死气沉沉，仿佛生怕人不注意到他父亲是级长一般，然后......
“哦，卢修斯当时没少扣我们分。”小天狼星又在回忆往昔，“我们私底下管他叫金毛哨兵，也当面叫过一次，但他没听出来是叫自己。”
德拉科呛咳起来，试图用这种制造噪音的方式让大家忘掉那个外号。结果很快被罗恩评价为也可以用于他身上。
【莉莉和斯内普走在城堡的院子里，显然是在吵架。哈利紧走几步，追上去偷听。等到他追近时，才发现他们俩都高了许多。似乎自分院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斯内普在说话，“最好的朋友？”】
“这么快就开始吵架了。”小天狼星向前探身，这描述激起了他的兴趣。
“那肯定没有和詹姆.波特吵得多。”斯内普实在忍无可忍。
小天狼星刚要回怼，雷古勒斯先插了进来，“所以莉莉入学前几年一直在跟你们两个吵架？这未免太累了。”
“并不。”斯内普太阳穴又在跳疼，“刚入学的几年她根本不屑于理波特，”
哈利从这答案里听出点微妙的胜利感，不，这实在太怪了，他为什么要莫名评定起斯内普和父亲的情敌关系。
【“是这样啊，西弗，但我不喜欢跟你一起鬼混的那几个人！对不起，可是我讨厌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你看出他有哪点好啊，西弗？鬼鬼祟祟的！你知道他那天想对玛丽·麦克唐纳做什么吗？”
莉莉走到一根柱子前靠了上去，抬头望着那张灰黄的瘦脸。
“那不算什么，”斯内普说，“开个玩笑而已，没什么——”】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穆迪马上抬起头，“老熟人啊。”
“斯莱特林的精神传承还真是一如既往。”罗恩冷哼道。
“那会的学院矛盾可要尖锐得多。”卢平开口了，“仅仅是我所耳闻的就有好几场大型冲突，一些斯莱特林信奉伏地魔的理念并争当践行者，这引得家中亲友惨遭食死徒毒手的同学极为不满，格兰芬多这边尤其。”
“食死徒预备役嘛。”弗雷德说，“斯莱特林这么多年一直没留下什么好名声。”
“所以那两个恶心玩意做了什么？”小天狼星问道，“希望玛丽及时打掉他们的牙齿。”
【“那是黑魔法，如果你觉得那很好玩——”
“可波特和他那些朋友干的勾当呢？”斯内普质问道，血又涌到脸上，他似乎无法控制怨恨的情绪。】
“哦哦哦哦哦！”小天狼星抢先怪叫起来，斯内普这回击让他忘了谴责那两个准食死徒做出的勾当，“开始祸水东引啦，这计谋用得真好。”
“计谋？你们干的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别说得自己多清白一样。”斯内普没什么好气地回道。
“我们至少没有你是狐朋狗友那厉害的黑魔法能力。”小天狼星冷冷说道，“不用往后读都知道这八成是莉莉和你分道扬镳的原因。”
【“波特有什么勾当？”莉莉说。
“他们晚上溜出去。那个卢平有些怪异。他总是出去，去哪儿呢？”
“他病了，”莉莉说，“他们说他病了——”
“每个月满月的时候？”斯内普说。】
“你果然早就在盯着我们！”小天狼星挥挥拳头，“鬼鬼祟祟，遮遮掩掩，果然是你们斯莱特林的风采。”
雷古勒斯冲他哥翻了个白眼，把凳子挪远了。
“这话更应该形容的是你们的夜游。”斯内普不为所动，“按照这个说法，你们在学校时可做过更多‘斯莱特林风采’的事。”
“这会已经是五年级了？”卢平怕他俩打起来，连忙打断，“既然提到你们跟我一起出去？”
“哦，但在那之前我们也跟踪过你来着，只不过是教授送你去尖叫棚屋的一段。”小天狼星说，他很快与麦格教授对视上了。
“很危险！”他用超分贝的音量喊道，“我们已经在忏悔了。”
“我只能说你们，不管是你和詹姆，还是坐在我眼前的波特先生，在这些冒险活动里都十分命大。”麦格教授按揉着眉心。
哈利觉得自己还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都是麻烦来找他才对。
【“我知道你的想法，”莉莉说，口气很冷，“奇怪了，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上心？你为什么关心他们在夜里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他们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优秀。”】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怪。”小天狼星说，“莉莉又不是根据成绩单喜欢人。”
“但一年级的赫敏可能会。”罗恩小声说，然后被赫敏打了一下。
“莉莉自己就够优秀了。”卢平说。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的脸红了。
“但他们没有使用黑魔法呀，”她降低了声音，“而且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听说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你从打人柳下偷偷溜进了那条隧道，是詹姆·波特救了你，逃脱了那下面的——”
斯内普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气急败坏地说：“救我？救我？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有他的朋友！你可不能——我不让你——”
“让我？让我？”
莉莉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眯成了缝，斯内普立刻退缩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把你当傻瓜——】
如同油锅里被洒下了一滴水，死寂了大半天的听众们吵闹起来，问题开始接二连三蹦出来。
“什么？打人柳下？这是什么事？”麦格教授看着邓布利多。
“这已经是五年级的时候了？”卢平说。
“什么救人？斯内普去到尖叫棚屋那里了吗？”弗雷德等人一头雾水。
邓布利多在喧闹声中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是一个差点酿成大祸的错误。”他的目光扫过小天狼星，“我该庆幸结局尚且是好的，詹姆——”
“是我。”小天狼星打断了他的下文，“是我犯的错，是我放出烟雾弹引斯内普在莱姆斯变身的当晚去尖叫棚屋，我极端讨厌他，想用这种方式作为报复。后来詹姆发现了，及时赶到，救下了他。 ”
“你——”麦格教授的脸白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差一点就会害死你的同学，变成杀人凶手！而如果你的好朋友恢复过来，又该如何自处？”
“很糟糕，很恶劣。”小天狼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也对不起莱姆斯，当时头脑一热就这样做了，没真正意识到那种残酷的结果会带来什么。我也许该忏悔吧，幸亏有詹姆。”
“我很高兴能看到你比当年更诚恳的态度，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正色道，“死亡不该作为一种人为的惩罚方式，没有人有资格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如果你试图去杀死别人，那么倒下的一方反而会是最轻松的那个。为他人死亡而拍手称快的，早已埋葬了自己的灵魂。”
“除非死的人是伏地魔。”罗恩说，“还有贝拉，以及那一串的食死徒败类。”
“按照这个思路，他们已经埋葬掉自己的灵魂了。”弗雷德说，“那么杀死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不算杀人。”
“很有趣的讨论，小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微微点头，“灵魂与生死一直是一个非常值得探究的议题，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写一篇相关的文章。”
罗恩和弗雷德一起疯狂摇头，哈利被逗笑了，无形当中感到心口松快了一些。
“油锅”随着话题的转移逐渐恢复平静，德拉科吞了几下口水，继续往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