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怀疑吗?”罗恩大声说,“一边是摄魂怪一边是守护神,没有比这更轻松的选择题了!”
【他们一直走到石梯顶上,都没有受到阻拦。但在向电梯走去时,哈利担心起来。要是他们跟着一头银色牡鹿和一只银色水獭走进大厅,还带着二十来个人,其中有一半是被指控的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不由得感到太引人注目了。正当他得出这个不愉快的结论时,他们面前的电梯门哐当一声开了。
“雷吉!”卡特莫尔太太叫了起来,扑进罗恩的怀里,“伦考恩把我放出来了,他击昏了乌姆里奇和亚克斯利,还叫我们大家都逃出国去。我想我们应该这么做,雷吉,真的。赶快回家带上孩子——你怎么搞得这么湿?”】
“太好了!”唐克斯叫了出来,“我正担心他们怎么找到你!”
双胞胎正为卡特莫尔太太突如其来的拥抱冲着罗恩挤眼睛,只不过罗恩和赫敏一样,为即将到来的“大部队逃出魔法部”行动紧张得要命,正大口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点。
【“水,”罗恩嘟囔着,挣脱出来,“哈利,他们知道有人闯进魔法部了,好像乌姆里奇办公室门上有个洞。那样的话,我想我们还有五分钟——”
赫敏的守护神噗地消失了,她大惊失色地转向哈利。】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哈利的后背渗出了冷汗,他捏紧拳头想用手心的传来的刺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停!”疯眼汉用拐杖敲击着地面,“你们必须比他们更快!现在就去大厅!”
“一定可以的,大厅人来人往,你们可以制造一些骚乱为自己争取时间!”唐克斯着急忙慌地说道。
“用诱饵炸弹!”弗雷德吼了一嗓子。
雷古勒斯没有延长他们煎熬的时间,他马上念了下去,语速比之前更快。
【“哈利,要是我们被困在这儿——!”
“只要行动迅速就不会。”哈利说道。他转向身后那群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人。“谁有魔杖?” 约有一半人举手。
“好,没有魔杖的找个有魔杖的跟着。我们动作要快——抢在被他们堵住之前。上吧。”】
“我昏头了!”罗恩突然拍了下脑门,“我刚才是不是喊了‘哈利’?”他转向右边。
“没有关系。”哈利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已经不是在意那些的时候了,更何况,我不信这些被我们带出来的人会搞伦考恩那一套。”
“你可一点都不‘伦考恩’,”小天狼星拄着腮帮子看向哈利这边,颇为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发号施令的样子太帅了。”
“我也想说呢!”唐克斯冲穆迪挤眼睛,“怎么样,哈利可是做出了和你差不多的决断,衣钵后继有人了呀疯眼汉!”
“哦,别——”哈利脸上的温度又起来了,“希望我的这个命令能够保证大家都逃出去。”
【大家挤进两部电梯,哈利的守护神在金色的栅栏门前守着,门关上了,电梯开始上升。
“第八层,”女巫冷漠的声音说,“正厅。”
哈利马上知道有麻烦了。正厅里有许多人,在那些壁炉前面走来走去,正在封闭壁炉。
“哈利!”赫敏尖叫道,“我们怎么——?”
“住手!”哈利大喝一声,伦考恩有力的声音在正厅中回响,那些封锁壁炉的巫师们都愣住了。“跟我来。”他低声对惊恐的麻瓜出身的巫师们说,这群人由罗恩和赫敏领着往前拥去。】
“哦!”乔治没想到事情还能这样发展,一时瞪圆了眼睛,“天呐,哈利,我现在完全理解金妮为什么爱上你了!”
“利用自己这边的优势去巧妙化解绝境,即便是成熟的傲罗也不一定会做到这点。”金斯莱更是连连点头,“哈利很有急智。”
“看来我的决定终于到了被认可的时候。”邓布利多微微侧过头,眼含笑意,“而孩子们的成长速度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料。”
“还没完呢,阿不思,”穆迪挥出一只手打断了他,“别急着这会下评语,三个小崽子甚至还没迈出魔法部的门。”
哈利的心依旧悬吊着,他听到了那些赞许,可依旧难以做出太多回应,这并不像置身于实际场景,如果他现在身在魔法部,即便结果不甚确定,他依旧可以采取各种行动去达成他们最终的目的。然而事实却是,他坐在与魔法部毫不相关的地方,被阅读出来的情节调动情绪,无限制的放大紧张,却什么都做不了。
“会没事的。”罗恩在他旁边嘟囔,不知是说给他还是面色发白的赫敏,“我们已经离出口很近了,就差一步。”
【“怎么啦,艾伯特?”先前跟着哈利滚出壁炉的那个秃顶男巫问道,他看上去很紧张。 “这些人要在你们封闭出口前离开。”哈利竭力用威严的语调说。
那帮巫师面面相觑。
“我们奉命封闭所有出口,不许任何人……” “
你在违抗我吗?”哈利气势汹汹地说,“是不是要我调查一下你的家谱,像德克·克雷斯韦那样?”
“对不起!”秃顶男巫吃了一惊,朝后退去,“我没别的意思,艾伯特,只是我想……我想他们是受审讯的……”
“他们的血统很纯正,”哈利说,他低沉的嗓音在大厅中回响着,很有震慑力,
“我敢说比你们中的许多人都要纯正。走吧。”他高声对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们说,他们急忙钻进壁炉,一对对地消失了。】
“伦考恩真的成了最有用的一张牌!”弗雷德眉开眼笑地说道。
“这段应该录下来给金妮看。”乔治冲着哈利做出“酷毙了”的口型。
“伦考恩这辈子都不会如此万众瞩目了。”韦斯莱先生也对哈利弯了弯眼睛。
赫敏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涌出了泪水,“我们真的做到了!我们救了他们!”
“这些麻瓜巫师真的很幸运。”麦格教授百感交集,“比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大部分人都幸运,他们遇到了你们。”
“我们只是采取了顺应本心的举动。”哈利说,“就像罗恩说的,我做不到把他们留给摄魂怪。”
“会有很多人铭记这一刻的。”小天狼星正色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止是拯救了他们,还为许许多多深陷食死徒掣肘的魔法部职员们撕开了反抗的口子。”
“说到这我都觉得魔法部应该把那塑像换成你们。”乔治接过话茬,气氛又活跃起来。
“不至于!”哈利疯狂摆手,罗恩都能听到身旁的风声了。
“完全可行耶,想想一切结束后,魔法部立上一座纪念你们三个的塑像。”唐克斯顺着畅想开了。
“太夸张了,我们还活着呢。”罗恩手指比了个叉,终止了这场口头“纪念”行为。
【魔法部的巫师迟疑地留在后面,有的一脸困惑,有的惊恐不满。突然——
“玛丽!” 卡特莫尔太太回过头,真正的、不再呕吐的雷吉·卡特莫尔刚从一部电梯里跑出来。
“雷——雷吉?”
她看看丈夫又看看罗恩,后者大声诅咒了一句。】
“怎么是这个时候!”罗恩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哀嚎。
“往好的方面说,卡特莫尔太太不用担心跟丈夫失散了。”卢娜用她的方式宽慰了一句。
“圣芒戈效率还挺高。”弗雷德对着同胞兄弟耳语,乔治也深表认同。
“别愣着了,直接把他们俩一起推出去!”穆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们没多少时间了!”
【秃顶男巫张大了嘴巴,脑袋在两个雷吉·卡特莫尔之间可笑地转来转去。
“嘿——这是怎么回事!”
“封闭出口!封闭!”
亚克斯利从另一部电梯里冲出来,奔向壁炉旁的人群。这时,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除了卡特莫尔太太之外全都已经从壁炉消失了。秃顶男巫刚举起魔杖,哈利就举起硕大的拳头,一拳把他打飞出去。
“他在帮麻瓜出身的巫师逃跑,亚克斯利!”哈利喊道。】
“嚯!”桌旁好几个个人做出了相同的反应,就连斯内普也眯起眼睛对哈利扫视了一番。
“你现在就算把亚克斯利变成只耗子我都不惊讶了。”乔治的嘴巴甚至还没合拢。
“哈利不止是救世之星,还是魔法部的究极克星。”弗雷德已经咧开嘴笑了半天。
“你甚至连伦考恩未来的声誉都考虑到了,”小天狼星假装抹泪,“太贴心了。”
哈利整个人被搞得晕乎乎的,眼睛都不知道该看谁了,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所以我们逃出去没有?”
【秃顶男巫的同伴们一片哗然,罗恩趁乱拽住卡特莫尔太太,把她拉进仍然敞开的壁炉里消失了。亚克斯利迷惑地看看哈利,又看看那挨打的男巫,这里真的雷吉·卡特莫尔高叫道:“我太太!跟我太太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看到亚克斯利转过头来,愚钝的脸上现出一丝醒悟的神情。】
“哎呀!坏事的家伙!”罗恩猛地一拍大腿,“我应该把他和他太太一起丢进壁炉的!”
“能先帮一个逃离已经很不错了。”赫敏说,“我们也没看到当时的实际情况到底有多混乱。”
“还剩下几个壁炉,你们三个赶紧进去!”穆迪就差把“着急”两个字写在脸上,“别在这玩什么真假丈夫了!”
【“快走!哈利大声对赫敏说,抓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跳进壁炉,亚克斯利的咒语从哈利头顶飞过。他们旋转了几秒钟,从抽水马桶中喷射出来。”】
“漂亮!”卢平和小天狼星一齐发出欢呼,夹杂着双胞胎的口哨声。
“快跑,然后幻影移形!”小天狼星追加了一句,“亚克斯利也可能追出来!”
“说晚了。”雷古勒斯的声音让所有人心下一沉。
【“雷吉,我不明白——”
“放开,我不是你丈夫,你必须回家去!”
身后的小隔间里轰隆一响,哈利回过头,亚克斯利刚好跳了出来。
“我们走!”哈利高喊,抓住赫敏的手和罗恩的胳膊,疾速旋转。】
卡特莫尔太太与罗恩的纠缠本来是颇具喜剧色彩的东西,可现在就连双胞胎也笑不出来了。长辈们面色凝重,穆迪身体前倾,维持着一个随时要暴起的姿势。
赫敏紧紧掐着罗恩的胳膊,后者在刺痛中无声尖叫,哈利的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掐住了的气管,仿佛他也在跟着幻影移形似的,眼前浮现出格里莫的门环以及桌上的腰子馅饼(尽管他现在根本没吃过克利切做的东西),然而与这些同步出现的,是某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扩散……
【黑暗吞没了他们,还有那种被带子束紧的感觉,可是有点不对劲……赫敏的手似乎要从他手中滑脱……
他怀疑自己要窒息了,他无法呼吸,也看不见,世界上惟一实在的东西就是罗恩的手臂和赫敏的手指,可他的手指正在慢慢滑落……
然后他看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和那蛇形的门环,但他还没来得及透一口气,就听到一声尖叫,紫光一闪,赫敏的手突然变得像钳子一般抓住他,一切重又没入黑暗。】
“什么?”穆迪以为是雷古勒斯刻意在此停顿,不由得眯起眼睛,神色不虞。
“没有了,这章结束了。”雷古勒斯摊开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你们没回到格里莫,是出意外了?”卢平虽然用了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所以是——”小天狼星还没说完就被某个讨厌的声音打断了。
“或许——更好的方式是打开下一章,而不是在这里做毫无根据的臆测?”斯内普慢吞吞地说道。
德拉科从没速度这么快过,他劈手把书拖到跟前,飞速翻到了刚刚出现字的那一页,连标题都没念就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