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次:“我没有你想那么无用。”
“那好,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
“嗯。”
两人按照林纾留下来的谷中地图,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公仪兴所在的院落,几乎是同一时间推开小院的木门。
寒风拂过地面,偌大的院落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他们大步上前,谢砚提醒着:“小乖,注意观察四周。”
“嗯。”
几乎是话音落的同一时间,被贺守搀扶着拿着拐杖缓慢前行的公仪兴出现在他们面前,此刻的公仪兴脸上那还有一点病态,倒是十分生龙活虎。扫视着台下,实现很自然的落在沈姜次身上,“一别多年,我对你倒是思念的狠,我想你应该也是念着我的。”
沈姜次握紧长剑,咬牙切齿:“我念着你?哼!我只恨当年没有亲手解决掉你,让你躲在着坊山又如阴沟老鼠般活了这多年。”
“几年不见,你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看样子,沈钧将你教的不错呀!倒是没让我失望,但也的确讨厌,和你那上不得台面的爹一样,一样让人讨厌。”公仪兴道。“只可惜,慕舒白他的下场不是很好,也正是这样倒是让我省了一番力气。”
“少废话!”沈姜次握紧长剑猛的向他袭来,一心想保护自家主上的贺守不甘示弱,随手抽出身旁侍从的长剑狠狠的向他袭来,两人不由分说的厮打在一起。
贺守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听说永安王殿下的剑术是沈钧手把手教的,今日特意前来领教,若是不小心伤了殿下,那只怕也是天命所归。”
说着手中的动作不由的加重了几分,沈姜次轻松的挡过他的进攻,“那巧了,若是伤了你,又或者是不小心杀了你,只怕也是天命所归,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
“你!”
几个回合下来,贺守明显得感到很吃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算是被沈姜次死死地压制住完全得不到反抗的空间。这样下去留给他的只有伤痕累累,正当无奈之际他的视线落在沈姜次的右手上,他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都向沈姜次刻意规避的右手上。
终于,贺守逮到了机会,眼看他的剑锋即将触碰到沈姜次的手腕,在沈姜次身后目睹这一切的谢砚像是再次看到了那日的场景,剑锋划破手腕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颓废和悔不当初。关键时刻,谢砚扯断悬挂的剑穗,圆润饱满的珠子在他手中化成武器,直直的袭击贺守握着长剑的手腕。沈姜次乘胜追击,在他的惊魂未定中掀起他的长剑巨大的冲击力让贺守裹挟着长剑连连后退,幸得他及时反应归来,长剑在地面上拖拽形成长长,的划痕,贺守刚停下来,就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他口腔里弥漫开来,接着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沈姜次收了长剑,退居到谢砚身旁。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几乎是在他退下来的那一刻,谢砚的手立刻挽上了他的腰肢,几乎任由他整个人身体依靠在自己身上,他询问道:“小乖,没事吧?”
沈姜溪摇了摇头,他默认了谢砚的行为,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有人依靠的感觉激发了他的心底的依赖,“没事。”
只是身上的旧伤未愈,打斗中不免得牵扯到伤口,当时还未曾察觉,过后只感觉到体力不支。谢砚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让他躲在自己身后坐享其成也未必不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但他似乎忽略了,他与沈姜次都是那种甘愿躲在人后的存在,他们的存在注定伴随着风云迭起带来的无上荣耀。
公仪兴的视线落在谢砚身上,“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有人愿意与你这种失败者站在一起。”
谢砚看了看沈姜次确定他无事,随后握紧长剑,义无反顾的挡在沈姜次面前,“我与他的事情,什么时候允许你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在这评头论足。”
“伶牙俐齿!”公仪兴满脸不屑。
谢砚不以为意,“若不是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么面对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努力去争取,而不是躲在这里用药毒之术,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去填补你技不如人的事实。”
“你!”
“少废话,今日在这一定是我,我们送你归西。”
他们谈话的间隙,邢双已经将贺守搀扶起来,两波人几乎是拿着剑针锋相对,谢砚看了看沈姜次,他虽然担心他的身体,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心结终究是要自己亲自去结束的。当即说道:“他们两个交给我,公仪兴杀了他!”
“嗯。”
话音落,现场被打斗声填满,谢砚以一敌二丝毫没有占据下风,反观沈姜次他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多年,他要一点点将那些曾经视做梦魇的困倦,一一斩杀。
公仪兴用拐杖当做武器,即便是病入膏肓他也想不惜一切代价狠狠的压制住沈姜次,“到时候有两下子,只不过比慕舒白当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沈姜次笑着,“那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是嘛?”
还不等沈姜次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阻力硬生生的将两个人拉出一段距离,沈姜次依着轻功平稳落地,刚抬眸就看到公仪兴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发生变化,接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被药物勾起来的杀戮混合着藏匿在骨子里的怨恨,化作无尽的动力一点点向他袭来。
沈姜次心底的疑惑瞬间被化解,怪不得公仪兴不似情报上说的那样病入膏肓,反而是这般,原来是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做了改造,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面对他突然袭来,沈姜次只有抵抗这一条路,压根都找不到任何反客为主的机会。而此时,谢砚也注意到这一处的异常,迫切地想要帮助沈姜次却被贺守抓住了机会,剑锋划破手臂鲜血顺着衣衫滴落。
贺守见诡计得逞,得意地笑着:“看来,你要先他一步走了。”
沈姜次听到动静猛然回头,抓住机会的公仪兴一棍下来,将沈姜次掀飞数米远。砸在地面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几乎是要把他彻底吞噬,他还来不及反应一股血腥喷涌而出,鲜血染红了镶嵌在道路上鹅卵石,恰似一朵朵妖艳的花在地面绽放。
公仪兴笑着一步步逼近,而沈姜次看他的影子却越来越涣散。恍惚间,担心的声音几乎是要划破天际。
“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