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诊出旧疾,那就发挥出你的本事,不要辜负了本公子和你们主子的期望才是。”
“草民遵命。”
偌大的殿宇,如往常一样寂静得可怕。褚河倚靠在殿门处,怀中抱着长剑眼神死死地盯着跟随他而来的医侍,最终落在季秋身上。
季秋打开药箱熟练地取出银针,当银针刺入他的穴位,轻微刺痛之余江逸之整个人渐渐地神经松懈,彻底放松了下来。江逸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交谈着,“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可是有什么讲究?”
“公子说笑了,哪有什么讲究,只不过是早些年一场意外损坏了容颜,怕吓着公子而已。”
“嗯。”
殿内,香炉之内的香料已经燃尽,一切已经接近尾声,然而窗外炽热高挂,却一点也不像是京城该有的姿态,映照着好像高处还到来。
事情要比季秋预料的还要顺利,但这才只是第一步,他计划的开始,江逸之不会真正相信他,而他也不会将一切就此止步。
季秋收拾着药箱正准备离开,脚步却突然顿住他缓缓回头。视线紧紧地盯着早已经退却热气的茶盏,他问:“公子,还是少饮一些茶水,这样对公子旧疾痊愈会有好处。”
江逸之的动作明显一怔,到嘴边的茶水也没有细品的韵味。“多谢先生。”
“草民告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句话扰乱了心境,弥漫在鼻尖的茶水一消而散,留下了只有浓厚的难以言喻,江逸之细细端量着握在掌心的茶盏,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这是?”
褚河立刻心领神会,“这个呀,是陛下送来的,说是上好的茶具。”
心底的不安隐隐作祟,指尖的动作渐渐松弛,砰的一声茶盏在碰撞中四分五裂,清透的茶水四溅,不慎留在指尖的余温诉说着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褚河还未从中反应过来,沈消隔三岔五借着各种名义来送绫罗绸缎,玉器把玩,公子是知晓的,也并未多少过什么怎得今日这般。
江逸之置若罔闻再度拿起书卷,声音平淡,“收拾干净了。”
“是。”
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妥,心底的那股子猜忌还未退却,江逸之又道:“以后他送来的东西,不许再收。”
“啊?是。”褚河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何意,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出了殿门,沿着宫道又走了好久,些许宫人都很少看到,医侍跟在季秋身后环视着周围,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地凑了上去,“主子,为何要提醒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季秋轻笑着,“不过是对患者的一句告诫而已,多此一举那倒不是。”
他只是一句告诫,至于他怎么想就彻底与他无关了。毕竟人呀,身处在这四方天地就喜欢胡思乱想,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只能说本性难移,又何必牵强。
“是。”医侍笑着点了点头。
季秋见状又道:“永安王殿下离开京城有段时间了吧!冀凉城应该是到了吧?”
“探子来报,到了。”
“既然到了,那、京城咱们初来乍到,那就在我们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一帮他。”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