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怯怯地目送他离开,随后拿起手边的鞭子对着陈姣就是一顿毫不客气的发泄,鞭子抽打在身上,声响回荡在幽深昏暗的地牢里,直到满头大汗手臂被酸痛替代,那人才放过她,“废物?废物!!”
无能的怒吼声尚未传出地牢就落在那位大人耳中,他的脚步猛然顿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幽深长廊的尽头,冷冰冰地吐出来一句话:“处理掉他。”
“啊?”身旁的侍从有些迟疑,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下一刻对上大人冰冷的眼神,挂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按捺下去。“是。”
他招呼着身边的人去而往返,没一会儿的工夫,哀嚎声不断从身后的地牢里传来,没过多久,周围就彻底安静下来,侍从拖着刚才还叫嚣不已的黑衣人走出来,鲜血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拖拽起长长的划痕。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强撑着尚有的最后一丝理智看向大人,即便是口齿不清晰但是也不难猜出是求饶的话语。
大人甚至都在抬眸没有看过他一眼,寒风吹起他的衣角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无用,就是这般轻贱。”
从他身旁走过的侍从听到这两句话不免得心中一怔,这对于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警示。
听到这句话的黑衣人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也随之断裂,他默默地闭上的双眼,相比于死在他们手里,他更愿意自我了结。带着万般不舍,他一咬牙在万般不舍中悄然离去。鲜血从他的嘴角滑落,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而拉着他的那两名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这一幕,或许看向他的眼神有可怜,有同情,但也都是一闪而过了。
“贺守大人,主上有请?”
“我马上就来。”那位名唤贺守的大人点了点头,借着烛光看清了冰冷地面上被拖拽的血迹,他不禁皱眉,掩饰不住地厌恶:“清理干净。”
翌日,黑夜退却,烛光变得暗淡,天空却没有如期地升起太阳,昏暗占据整个天空,沉闷的气氛围绕在每个人的身旁。
寨子里症状较轻,甚至是像沈姜次这种无事的人在寨子里充当着不同的角色,自从确认寨子的水有了问题,挑水做饭就成了一大问题。索性,这一担子就落在褚临他们身上。
褚临带着正从后山挑水回来,额头上的汗水还不曾干透,刚放下扁担回眸对上谢砚的眼神,他有些怯怯,没一会儿的工夫坚持不住的情绪随着视线的飘忽不定一一展露。褚临见状下意识的逃避,问候着身边的老人企图掩盖罪行。“老人家,感觉怎么样?没事了吧?”
“没有之前疼得厉害,好多了。”
褚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您老,好好休息。”
“好。”
正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褚临能明显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身后,他回头正巧对上谢砚那洞穿一切眼神,他笑嘻嘻:“那个,谢公子有什么事?”
谢砚冷着脸一言不发将他拽到了角落,没了嘈杂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褚临不知是不是刚才干活的燥热尚未退却的缘故,还是在他心中藏着点儿事,对上谢砚的眼神手心忍不住出汗。“谢公子,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谢砚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围绕在炉子前手拿扇子的沈姜次,他的脸色略带苍白,嘴角依旧挂着笑。看到他来了,沈姜次果断放在握着的扇子,他跑到他面前,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伤还未痊愈,就来到这里帮工。
他解释道:“阿砚,你放心吧!我的伤都没事了,我也算是个大活人,煎药这点小事可是难不倒我的。”
寒冷在他眼底散开,冰雪之下尚且如此。
沈姜次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当看到他身后低着头的褚临,他一下子明白了,没想到这么装傻充愣还是没能躲过的一切,还是被褚临给抖搂出来了。
他缓慢开口,“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