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一声令下,匆匆敢来的古沉的长剑就直勾勾的对上江逸之。
江逸之没有将视线落在谢砚身上,反而是看向一旁的沈姜次,或许在他心里他们两个早就狼狈为奸。没有什么你但凡有点良心,就放我们走之类的话语,有的只是,沈姜次淡淡的几个字。
“放他们走吧。”
谢砚想要劝解的话语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好。”
古沉集齐不情愿的放他们离开了。
做完所有事情之后,沈姜次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像失去动力的水车变得毫无动力,任由自己的身体不断瘫软下去。他的双眼被疲惫占据,他好想就这样倒下,就这样倒下,好好睡一场,但愿明日太阳升起时,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可是不行,明日一切过去之后,他还是要起来,起来和他们挣,和他们斗。
这样的生活,很累。
就在他身体即将倒下的那一刻,谢砚搂住了他,两个人双双瘫软在地上,也不管什么礼仪气概。雪花沾在他们的衣衫上,一点点浸湿他们的鞋袜,他们也毫不在乎。
沈姜次感觉到温暖的怀抱,费力的睁开双眼,望着他:“对不起,还是麻烦了你白忙活一场。”
“知道你还、算了!”谢砚最终还是不忍心责怪他,“感觉还行吗?”
“我没事。”
沈姜次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是他的头却是忍不住往他身上蹭,手臂顺势搂上他的腰:“让我抱一会好不好,就一会儿。”
“好。”
谢砚抚摸着他的发丝,身体却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寒冷:“怎得,身体这样凉。”纤细修长的手指顺势附上他的脸颊,他都瘦了,相必这么些天,也是受了不少苦。好像从认识他开始他一直都在受伤,一直都在受苦。那一刻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开始心疼起眼前这个男人。
沈姜次一直搂着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刚才发生的一起他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情,很冷血,就连自己的师父都下的了手,你是不是认为我还路边的乞丐都不如,别人给出于善良给的一点银钱,他们都能对他们感恩戴德,而我却做不到,沈钧说得对,我就是一头样不熟的白眼狼,我、”
终于,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来的委屈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谢砚,你知道吗?我生长生活的地方,夜北那是个地狱般的地方,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杀戮,血腥味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从未记事以来,一直都是过的这样的生活。有时,闲来无事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因为贪玩而逃出相国寺,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我会不会就不会遇到沈钧,就不会按照他规划好的生活生长成长,甚至是就连我这张脸都是一张规划好的阴谋。”
沈姜次的手附上他的脸颊,顿了顿,又道。
“可是,倘若我真的没有离开相国寺,我或许早就死在了那个不知名的严冬,甚至是尸体都不一样能被及时发现。夜被的冬天很冷,却也比不过相国寺的无人问津。”
同样的处境,谢砚想起来曾经的自己。
在他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了,自己被父皇仍在那类似冷宫的宫殿,过的不是也是这种生活了,所幸他遇到救赎的时间早。
想到这,他不忍心责怪,也没有资格高高在上的进行所谓的评判,很多时候他们是一路人。他道:“我们呀!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身处高位,顺势而为、择势而为,都是枉然,而我们在很多情况下又何尝不是别无选择。”
沈姜次抬头望着他,那一刻就像两个身处黑暗中的人找到了那愿意为彼此发光的星辰。此后同病相怜,相互扶持,共同发亮。
彼时月光拨开云雾洒向略带雪层的地面,配合着长廊之下氤氲的烛光,敞开心扉之后的暧昧在两人身边蔓延。
沈姜次附上他的脸颊,情难自禁,郑重其事:“谢砚,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