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元搂住他的手明显的微微一顿。
回家,他也想回家了。
可是,他没有家了。
出村的路却是难得的宽敞,一路上更是风景秀丽,林琼是山里跑惯了的野孩子,最是看不惯他们这种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一路上不知道催了多少遍。
终于,在他又准备开口的时候。
沈姜次先他一步:“我们好歹是重伤未愈,能不能休息一下。我看前面有个破庙就挺好的,我们休息休息,补充一下体力。”
“你、”林琼正想说什么,就看到谢砚也配合着点了点头。那算了,“那、只休息一会儿。”
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灰尘都是给他们一击重击,好在两个人都不是讲究的人,直接席地而坐。
林琼还以为他们两人坚持不了,最后去发现是他自作多情了。
沈姜次所幸也不装,开门见山:“安恒、安元他们也是你们村里的人吗?”
林琼:“那倒不是,他们是十几年前搬来的,具体我也不清楚,毕竟当时我还小,一切都是我爹处理的。”
沈姜次又问:“你们村不是不接纳外族人吗?怎么还接纳他们?”
林琼:“我也不知道,都说了是我爹处理的。你问这些什么意思?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沈姜次看着他,一时间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谢砚亦是哭笑不得。
提起萧安元,他的记忆渐渐被拉回,那日临走前夕,夜晚谢砚偷偷溜走,而他见到了等候已久的萧安元。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我之间应该从未见过吧!”
“你我之间是没有见过,但是我见过这一抹涧石蓝。”
“你见过?”
“我见过,而且我知道你的、应该说是正真的身世,只不过去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明白。你真的和他一点也不像,长的不像,什么都不像。”
“你见过他,我的、亲生父亲,他?我要想知道一切。”
“可是,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无法知道一切。”
“我、”
“听我说,安恒他想杀你。”
“杀我?”
“使是的,什么也不要问,明天他所递来的一切东西都要小心,我会提前给你解药。你、你们一定要活着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赎罪!”
“赎罪?”
林琼仍然自顾自说这:“说起安恒他们两人,我总感觉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怪怪的,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话落,他又狠狠的咬了一口烧饼。
思绪被拉回的沈姜次哭笑不得,他连这点子都没有看出来还真是蠢。爱一个人的眼神是挡不住的,他的心里眼里满满都是那人。
想起来这句话,他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谢砚。
耳边再次传来,林琼的话语。
“他们之间怪怪的,你们之间也是怪怪的。你们怎么都这样呀!”
沈姜次的心好像炸开一样,从未有人这样说过他和谢砚之间的关系,他也从未注意,如今一切回想起来,早已经偏离了原定的利用轨道。
而他,选择用利用掩盖自己的内心。
尽可能的用事情麻痹自己。
林琼恍然大悟:“哦!我想明白了。”
两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谢砚的耳尖被红色覆盖,他悄悄的抬起头,他依然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哦,不对,可是我想错了,你们之间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虽然我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应该呀!一表人才的两人,内部消化?”林琼纳闷。
谢砚猛呛了一下,绯红彻底挡不住了。
沈姜次看似冷静其实也是慌不择路,他把他手中刚拿出的烧饼递给他:“喝水!”
谢砚低着头借过,此刻手中他递来的食物成了最烫手的存在 。
沈姜次的脸上依旧是一边淡然,拿出水壶递给了他。重复着:“喝点水。”
“恩。”
现场寂静无声,两人考得很近,他甚至能听到他微薄的喘息声,绯红更甚了。
寒风呼啸而来,寒意已经势不可挡。
沈姜次看向窗外的光秃秃的树木,坐直了身体。
寒意已来,他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