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故生的问题令周幸感到有点迷茫,“没事,我一直都没事啊?”
“是吗?”陈故生脸上带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没问题就继续前进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采衣阿姨了。”
“学弟,虽然不知道你在期待什么,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周幸见状说,“采衣阿姨不是什么大美女,而且她已经四十岁了。”
“那也不老啊?不是还年轻着吗?”陈故生不假思索地道,“四十岁正是人生绚烂盛开的年纪。”
陈家宝心生感慨:什么时候他才能像陈故生这样,脸皮能厚到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周幸沉默了下,随声附和:“你说得对。”
*
半小时后,周幸三人依然徘徊在这条走廊内,这令陈家宝觉得有些不解。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周幸带路的时候?又或者是陈故生不再说话的时候……
“……故生。”陈家宝忍受不了这样死寂的气氛,他忍不住地对前方的陈故生开口。
然而,陈故生没理他,继续向前走。
“故生。”陈家宝见状又喊了声,但陈故生仍然没反应。
他想了想,抬手搭在陈故生的肩膀上,这次陈故生停下来了。
可陈家宝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缓解紧张的心情时,陈故生的脑袋突然朝后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是张五官模糊的脸,甚至可以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后背遭受重击,这痛感导致他半个身子都快麻了。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往后看,正好看到抬手准备再给他一下的陈故生。
“哦,看来你终于清醒过来了。”陈故生对上陈家宝的视线,“你还知道你刚才在干嘛吗?”
“不、不知道。”陈家宝摇摇头,他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
“那你再看看你前面,”陈故生朝他身后微抬下巴。
陈家宝闻言转过头,面前陡然出现了张放大数倍的人脸。这张人脸没有脸皮,张大的嘴都足够囊括他的脑袋,其上还遍布着纵横交错的血管脉络。
这张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血淋淋的空洞,整体看起来十分惊悚。
“你刚才都快把脑袋探进去它的嘴巴里了。”陈故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虽然我认为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你的这种做法确实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虽然我对周遭的环境或事物不在意,但也没有到达完全不在意的程度。一想到你的脑袋伸进过这玩意的嘴里,总感觉你人都不干净了。”
陈家宝虽然能理解陈故生的感受,可没必要讲得这么详细吧?而且不能委婉一点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家宝说,“还有,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五分钟都没走到。幸好我走在最后面,否则你这家伙就掉队了。”
“抱歉……”陈家宝低头。
“话说,这是什么东西啊?”陈故生看向周幸。作为这里的常客,周幸应该对这东西有了解吧?
“这些是利用腐坏或余下的畜肉废料组合而成的标本,是采衣阿姨亲手做的。我也不清楚有什么意义,或许是她对这方面的领域感兴趣?”
“这面墙壁上好像有文字?”陈故生用手电筒照了照人脸旁边的墙,看到上面有刻字的迹象。
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上面刻的字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这些字的字体是台阁体。
“采衣阿姨懂得真多呀。”陈故生感慨,“连台阁体都知道,难道她曾研究过书法?”
“可能吧?”周幸说,“台阁体是出自明朝,难道这些文字和明朝有什么关联?也可能是采衣阿姨的喜好偏向,就像有喜欢楷书,就会有喜欢隶书或是篆书的人。”
“我十分庆幸阿姨喜欢的是楷书,而不是篆书,那文字我是看不懂一点。”陈故生说,“不过,单说这面墙上的内容,我也是看不清一点。”
陈家宝:“那标题是采衣阿姨的名字吧?”
陈故生拿起手电照过去,墙上果然有采衣两个字。
“但这个衣字好像不太对劲?”周幸说,“这衣字的中间似乎还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