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枚弹丸从林间直射过来,“嘭”地一声打在熊耳朵上。它咆哮一声,从树上掉了下去,激起一片尘土。
□□的威力不算大,叶丹青又离我稍远,这一枪没能要了它的命。也还好没要它的命,不然被人发现,我们绝对要蹲局|子。
这个节骨眼上,我居然还想着蹲局|子的事,真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谁听了不得给我一张奖状。
熊瞎子一只爪子捂着受伤的耳朵,怒气更盛,它再次爬上树,对我势在必得。就在它刚压上树干上时,从树根处传来一片开裂的声音。
我心里骂了一声,看到一条裂缝从下到上蔓延过来,行至中段,又绕着树干裂开一圈。这树恐怕要四分五裂了。
此时,枪声第二次响起。
林子里的树木将枪的回声一传十、十传百,整片林子像有一百把□□由近及远地射击,惊得鸟雀腾空而起。
子弹射偏了,擦着熊背过去。熊瞎子怒吼一声,一掌拍在树干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这棵树从中断裂,上半段向后斜去,眼见就要倒塌。一甩之下我脱了手,直直地掉了下去。
那熊见我掉落,伸过头来就咬。我撞在树的断裂处,离熊嘴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血盆大口一张一合,臭气熏天,利齿咬合的声音像极了在一尺厚的案板上剁排骨。
但它却扑了个空。因为这棵树,竟然是空心的。
我掉进了中空的树干里,树根处出现一个一尺见方的大洞。电光火石间,我根本来不及细想,就落入了黑漆漆的洞穴。
我听到了最后一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熊瞎子的怒吼。声音稍纵即逝,被深长的洞穴吞没。
我眼睁睁看着洞口的天空急速缩小,压进四周干涩的土中。土腥气中夹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我身边弥漫开来。
我的后背一路擦着洞里的土坡,火辣辣地疼。脑袋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一阵发昏。闭眼时我滚落在地,摔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分崩离析。
我想张嘴喊叶丹青,叫她快跑,去找柴爷爷。可嗓子像被胶水糊住,怎么也张不开。我疼痛难耐,身上又乏力不堪,便再也支持不住,渐渐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