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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遥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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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韩将军也去了,还带了个孩子的尸体。”随勇弯腰扶起了板凳,涩声补充道。

这下昱横愣了,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如果真的是那对父母的亲生骨肉,亲眼看到孩子死在了妄加人手里,那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推开房门,昱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知道很多人都在屋里,陈木在他身后悠悠的道:“现在分成两拨人,不爱看热闹的都在屋里喝酒打牌,爱看热闹的都去了东城门。”

昱横苦笑,调侃道:“那我就属于爱看热闹的那种,你们看着昱竖,千万不能让他出去乱跑,刚刚就跑出去了,差点回不来了。”

陈木顾不上昱横,却能看着昱竖:“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喜欢出去溜达,出事了怎么办?”

昱竖没把男孩和城门口的一对父母联系在一起,他也想出去,于是毫不相让:“那他怎么能出去?”

随勇呵呵一笑,反手关上了门:“他的身手,你能比得上?我什么看不懂,这还是看得懂,这也是你一直跟着他的理由吧?”

昱竖睁大了眼睛看他,半天才嗫嚅道:“我一个小孩,肯定要跟着一个大人。”

昱横是属于看热闹的一种,但还是排在了最后面,现在东城门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个子高挑,还是能看到城门口下面停着一辆平板车,车板上躺着一人,上面盖着块白布,不过还是隔得太远,昱横分辨不清那人个子的高矮。

晴无夜站在城墙之上,因为长相出众,气势逼人,昱横一眼就瞧见了他,晴无夜表情漠然,瞅了一眼城外,又扭头看了一眼城墙下面的平板车。

人太多,声音太杂,昱横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他打算往前挤一挤,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无奈的留在外围。

突然,东城门被人打开了,一对夫妇走了进来,神色慌乱,一直在不停地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韩广张骑着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平板车边上,他没有动手,示意手下人把白布掀开。

一个男孩的尸体陡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男人看到躺在车板上的男孩,直接呆若木鸡的停住脚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声从女人喉咙里别扭的喊了出来:“遥祝!”

昱横终于知道了男孩的名字,遥祝,名字很有意义,遥祝世间和平,遥祝国泰民安,可是他终因不相信世间有太多险恶,而丢了自己幼小的生命。

晴无夜目不转睛的盯着城楼下方,手里紧紧握着银色长剑,人已经到了城墙边缘,一只脚蹬在了城墙石砖上,似乎在下一刻就有跳下去的打算。

女人伤心欲绝的趴在儿子的尸体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儿子衣服里掏了掏,还真的掏出了点什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黄灿灿的光芒。

昱横看到是一串长长的金链子,立马就有人粗暴的断定遥祝是个小偷,这么值钱的东西,肯定是偷了哪户人家的贵重物品。

昱横知道遥祝去的是府衙,却没想到他还真拿了东西,竟然还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黄金项链。

晴无夜站在墙垛之后,看到这一幕也吃了一惊,他怎么都没想到遥祝会去府衙拿了一串金链子。

有人不失时机的嘲笑:“一定是偷了府衙的东西被杀了,小小年纪,还不学好,难怪。”

他欲言又止,神色讥诮,遥祝的母亲倏地抬头,护着儿子的尸体,怒斥道:“胡说,我儿子从不偷人东西,虽然我们家并不宽裕,但我们从小教育孩子要干干净净做人。”

立马又有人曲意逢迎的想要嫁祸:“他的尸体是从府衙里抬出来的,你说他一个小孩不和你们一起出城,却单单一个人来了府衙,怀里还藏着这么值钱的东西,你可知道我们大帅就在府衙。”

女人手里哗哗作响,金链子此时夺人眼球,她整个人颤抖的厉害,赤红着眼眶道:“肯定是你们栽赃陷害。”

韩广张大喝一声,场间所有的人静若寒蝉,韩广张骑在马上,手里托着一样东西:“我从他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他随即摊开一个小小的布包,在众人面前展示一圈,此时阳光正好,在场的人读看的清楚,布包里平放着的是一排细长的银针,

转了一圈之后,韩广张看向这对夫妻,冷声道:“请问你们,这又是什么?”

夫妻俩均是一怔,他们是城中本分人,不会偷奸耍诈,老实的道:“这是我儿子的东西,请还给我们。”

韩广张高高的扬起布包,他连一个小孩都不想放过,无差别的用言语攻击:“我们大帅被这所伤。”

众人哗然,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姚自量可是妄加国的高手,竟然受伤了,还是被一个孩子伤的。

“是你们杀了我儿子。”

男人目眦欲裂的瞪着韩广张,他自不量力的扑了上来,立马就有人揪住他的双臂,男人挣扎不停,根本靠近不了韩广张半分,嘴里大喊道。

晴无夜从上往下看,看到遥祝是一脸的黑色,明显是中毒身亡,如果伤了姚自量,必定是光明正大的处罚,何至于这上不了台面的下毒,而是堂堂正正的斩首,可是平板车上,遥祝的脑袋还好好在他脖颈之上,没有一点伤口。

遥祝的父母不知道这方面的关卡,女人直接扔了手中的项链,上前就要去夺银针,男人已经形似癫狂,挣脱了束缚,伸手去拽缰绳。

韩广张脚尖微动,靴子在马肚子上蹬了一下,马匹乖巧的朝后退了几步,男人不死不休的奔上前,又要去拉缰绳。

韩广张顺势踢了男人胸口一脚,男人噗通一下,捂着胸口仰倒在地,没有顾及胸口的疼痛,嘴里还在大声呼喝:“我的儿,我的儿啊!”

韩广张高高的举起了右手,退出了包围圈,周围的弓箭手已经蓄势待发。弓箭上弦,目标直指夫妻二人。

夫妻俩并不畏惧,女人紧紧的搂着儿子的尸体,哭的已是泪如雨下,男人则虎视眈眈的瞪着韩广张,双眼赤红,神色可怖,犹如索命的凶神恶煞。

昱横瞟了一眼城楼上的晴无夜,想起死去的周县令,他摇了摇头,退后几步,正要蓄势待发,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夫妇俩被无辜射杀。

这时,众人眼前白影一闪,犹如天降神兵,晴无夜已经从城墙上跃了下来,稳稳的挡在这一家人面前。

昱横双目一凝,停住脚步,看向晴无夜的眼神极为震惊,像是不敢置信,他见过晴无夜的出手,在患城教军场外递送棉被,在屈城城外怒斥韩广张滥杀无辜,但都不算真正的施救于人。

在屈城城中,晴无夜没有出手救周县令,在事后晴无夜问过昱横恨不恨他,昱横虽说不恨,但心里总有个疙瘩,认为晴无夜终究是妄加国的一名将军,不会去做过于出格的事情。

却没想到,晴无夜早就有所防备,在韩广张下令的一刹那,他就踩上了墙垛,在身后人的齐呼之下,纵身跃下了城楼。

此时已经有箭射出,晴无夜剑没出鞘,手持剑鞘尽数挡下了所有的箭,其他未发的箭在一阵吸气声中,全都拉了回来,数十把弓弦犹在震颤。

韩广张不悦,握着缰绳:“晴将军,你这是何意?”

晴无夜的衣摆无风自动,不怒自威:“韩将军,既然你派我驻守东城门,这件事情不该有我负责吗,我放这孩子的爹娘进城,可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韩广张毫不相让,马鞭在空中挥舞,大喝道:“你没听大帅说吗,覆盆国的人都该死!”

场间一片死寂,就连拉弓的士兵也是脸色苍白,拿着弓的手不住地在发抖,这两人斗起来,就像紧绷的弦,一拉即断。

昱横的拳头握了起来,手背青筋凸起,他身体紧绷,心头狂跳,一是因为韩广张的那句话,二是担心晴无夜现在的处境,现在这形势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晴无夜面不改色,犹如泰山一般,稳稳的站在场间:“这个我不知道,大帅没跟我说过。”

韩广张双目逼视着晴无夜,眼神森寒,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那我现在告诉你。”

“你不是大帅!”晴无夜没等韩广张说完,就断然拒绝,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被晴无夜驳了面子,韩广张脸涨的通红。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咆哮道:“我是你上级!”

晴无夜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退缩,将剑鞘横在面前,淡声道:“人命大于天,我劝韩将军莫要替大帅做主。”

昱横的手心里都出了汗,心跳加速,他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从没见过晴无夜如此的咄咄逼人,虽然在屈城外见过两人的剑拔弩张,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为唇枪舌剑,晴无夜明显占据上风。

韩广张肺都快要气炸了,他粗喘了几口气:“我替大帅做主,晴将军可不能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杀人要令牌,韩将军有吗?”晴无夜神色淡然,唇角带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韩广张杀人从不拿什么令牌,对他来说,这些普通百姓的命犹如草芥,不值一提,当然更不值得去向姚自量禀报。

可晴无夜这时索要令牌也无可厚非,他和晴无夜对视半晌,过程之中场上如冰冻三尺,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韩广张虽然心头怒不可遏,但他到底还是不想多生枝节,气急败坏的一甩手,大声喝道:“走!”

兵将们全都退走了,包括那些看热闹的,木然的表情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神色。

原本拥挤的广场一下子空了许多,男人见韩广张将那只小小的布包丢在了地上,急忙上去捡了回来,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掉落在地的银针一根根捡起,如获至宝的重新放在了布包里面。

那条项链还在地上,晴无夜垂眸看了一眼,出乎意料之外,他弯腰捡了起来,转身上了城楼,有守城士兵对着城墙下遥祝的父母道:“你们可以走了。”

女人抬头,她还抱着遥祝的尸体,头发凌乱,脸上尽是泪水,潸然欲泣道:“可我们的孩子。”

“孩子已经死了,救也救不回来了,你们赶紧走吧,不然韩将军回来,真拿了令牌,这事情就难办了,到时晴将军也护不了你们。”

男人将布包放入怀中,神色黯然,他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妻子道:“晴将军是好人,我们走吧。”

“别说了,”那位士兵一阵龇牙咧嘴,小声嘟哝道,“为了你们,晴将军可把韩将军得罪了。”

遥祝的父母带着遥祝的尸体走了,城门再次关上,空荡荡的广场上只剩下了一个人。

昱横就站在广场中央,先是目送着一家三口离开,随后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晴无夜。

晴无夜上了城墙,背对着昱横,也目送着一家人的离去,男人神色漠然的推着平板车,车轮嘎吱作响,女人不停的抹着眼泪,脚步踉跄的跟在身后。

注视良久,有个小兵提醒:“晴将军,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咱们。”

晴无夜这才回头,与城墙下的昱横四目相对,昱横朝他扬了扬拳头,直指头顶上的朝阳,两人俱是沉默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遥祝是他们踏进覆盆国,战争还没算真正开始,惨死的第一个人,还是个孩子,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在想,这一次惨剧是不是就是两国交恶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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