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迩此时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道:“今天便是第五日,既然这彭安如此可疑,不如就此杀了他!”
纪彤道:“前辈,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你想想彭安的腿有残疾,要如何完成这么多次杀/人抛尸的计划?他身上有太多秘密,而且如果今夜匆匆出手,便不知道他为何杀人,难道前辈不想让你女儿死得瞑目?若是错杀了,世界上便多了一个冤魂,线索更是会中断于此。”
杨迩此刻仿佛一只暴躁的狮子,想要攻击,却无法下口,只得愤怒地来回踱步,连连道:“杀又不能杀,那你要如何?难道让他自己承认为何要杀/人!”
纪彤颔首:“是,我们就要听他亲口说出来。”而后她看向程渐,道,“你不是说,彭姑娘最近很照顾你,不如,你就做实了那个让彭安讨厌的追求者怎么样?”
程渐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你没有追过姑娘么?”纪彤疑惑,她以为这是男人生来就会的。比如陆书行的花样就很多,每逢遇见佳人就信手拈来,姑娘们总是被他逗得很开心。
程渐摇摇头,脸上是全然的陌生,但是若是仔细辨认,便会发现里头还藏着一丝微微的发红。
京郊农庄。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会啊,我还需要追人么?”李兰溪一脸不可思议。
纪彤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估计也没什么经验,但是眼下并无其他人选可以参考,只得虚心求教:“你不是最喜欢看话本子了,难道里面没写么?”
李兰溪回忆了片刻,侃侃而谈:“那自然是写了很多的。比如《金瓶梅》中的西门大官人,最喜欢送些香囊、同心结这样的颇有心思的小物件,来打动女子的心。又比如《牡丹亭》中的柳梦梅,是一代才子,便是通过吟诗作画,与杜丽娘结缘。”
纪彤觉得这两样听起来都可行,便道:“送礼物能替体现诚意,写情诗则能表达爱意,都不错。不如双管齐下,彭姑娘平素都喜欢什么?”
程渐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他每日和彭玉莲虽然是在一处,但是所说的无外乎是包子铺里的事情,并没有聊什么其他的,最多就是彭玉莲会问问他家中的情况,是否有兄弟姐妹,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纪彤想想以他这种锯嘴葫芦一般的做派,确实很难开口去打听姑娘的喜好,便为他出主意:“胭脂虽然姑娘家都喜欢,但是从前小五已经送过了,你再送恐怕不合适。或者先送些花怎么样?”
她又道:“你文笔如何?”
程渐仍是摇摇头:“我是一介武人,对文墨并不在行。”
“要么,你来代笔?”纪彤看向在一旁喝茶看戏的人,道,“看不出来那彭安的文采还不错呢,你可不能被他比下去了。”说着她念出了彭安在那画上的两句题诗。
谁知李兰溪听了,却噗嗤一笑:“这也不是他写的啊,这乃是释居简所写《栀子花》中的两句。”而后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时间不多了吧,花前月下恐怕太费时间,不如直接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