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体思想是不能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框架内解释的独创的思想,主体思想是以唯物辩证法为前提的,两者具有共同性,但同时又克服了唯物辩证法的片面性和局限性,主体哲学是与马克思主义哲学有根本区别的。先前的社会主义理论,只把物质经济的因素看作革命斗争的根本条件,主体思想把社会主义提到了新的科学基础之上。从此开辟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新时代——主体时代】
我是帐篷里最后一个醒来的,没想到睡了个好觉后,身体的症状反倒是严重了。满身被汗浸了透的身体传来阵阵凉意,脑袋则是格外的沉重,喉咙的火烧蔓延到了牙龈和嘴唇。眼前不断浮现出昨夜的梦境,却无法思考这些画面意味着什么。
胸口的酥痒让我忍不住咳了几声,我这才踉跄着从地上起来。水,我得喝上两口水才行。奈何这帐篷毕竟不是我那舒适的小屋,整个营地也只有一处盛放着饮用水。
好不容易走到了水缸边胡喝一通后,身体的燥热又变成了一阵寒意让人打了个冷战,这时一根瘦小的野香蕉递到了我的面前。
“吃点水果补充点维生素吧,现在没有抗生素,感冒不是件小事情。”
虽然浑身都是感冒的症状,但却没有像经验里那种食欲不振的感觉。可能以前每次感冒都是在食物还充足的文明时期,而这还是第一次在连日的饥饿后发这病。三下五除二吞下了那根香蕉后,黏糊的口感很快让我为这种想法改观了,吃下东西就又有了恶心的感觉。
我这才抬起头来看阿吉,蜡黄的脸上透露着从未见过的虚弱表情,只有那双眼睛还有些生气。嘴唇的浮皮呈现出白色,不用说他也一样感冒了。
“说来也奇怪,我们都在海里翻滚了这么多回了都没着凉,在那片雾气里呆了一会儿竟然就感冒了。”
为防止饮用水污染水缸正放在营地的高点。我往不远处那片人造山望去,一阵白色的烟雾升向天空,与压低的白云连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那是天上的云下来了,还是地上的雾气升腾而起化作了云。
“昊呢?他还好吧?”
“他的体质确实好,就算这样都没有感冒。昨晚我们两个都发烧了,多亏了他照顾我们才让我们体温降了下来。他今天一早就去森林里了,说去为我们找找可以降火的草药。”
所谓的降火便是传统中医消除炎症的说法,但张道长也说过这个岛上的植物多样性有限,能拿来当草药的野草也不多。
“咳咳,我们今天可能要先往大本营走,他们说大本营可能还剩着船队给的抗生素。如果我们两个的病情加重,到时候就来不及转移了。这些人没有这个力气把走不动路的我们及时抬到大本营去。”
我看看那边正在列队准备上工的人,虽然颇有精神但也个个瘦弱。我又转头看看阿吉问:“你今天一早就得到了这么多的情报?你不是不懂英文吗?”
“应该说只懂一点,再加上我的结印法术。”他做了几个常见的通用手势语言说到,“在AI翻译之前,说不同语言的人应该就是这样互相交流的吧?”
“那个时候英语是一门基础学科,就算是东方每个人也都要学习英语。”
“哦,也是,AI还没统一欧亚大陆的时候,我爸爸年轻时就为了突破高墙的限制学得一手好英语。怪不得我能听懂他们口中不少的单词,再加上这些肢体语言,交流完全不是问题。”
“话说回来,民呢?如果我们去了大本营,他怎么办?”
“昊说会留在这里等民。前面都是建筑废墟,要为我们找草药他也必须呆在这里。等我们病期大致过了没有变严重,他就会来和我们汇合。这里每天都有来回在两地间运食物的人,也兼差做信使,所以通信不是问题。”
以你的性格,应该和天涯海角任何地方的土著交流都没问题吧?
“啊!!”就在我们交谈之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我刚刚才一边和阿吉聊着一边目送着整队结束的人群走向茂密的森林里劳作。尖叫声就在人群隐没在树木带来的盲区不远,在这时代就像是本能一样,我和阿吉飞快地向那个方向跑去。受到攻击的并不是干活的人而是一个格外消瘦,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的孩子。他仰倒在地上,面前是一只硕大的野猪。那猪看起来还没死,但却被一把剑穿透身体插在地上,蔓延的血泊之中,他挣扎的幅度越来愈小。
“What happened?”
孩子受了惊讶口齿不清,据他说是一头野猪猛冲向了他,但好在要伤到他前有一个机器人及时出现,拿剑一下扎住了野猪的身体才幸免于难。
“Robot?Closed-loop cybermation?”也有可能不是闭环AI,而是我曾见过的装着外置骨骼的人类。
“Or the renegades living in the train garage.”
“这把剑好熟悉。”阿吉上前一步拔出了那把剑,正反一转后说,“这不是你们那个洋娃娃从中华城博物馆里拿的吗?中国送来的国礼,仿越王勾践剑,那胖大姐曾经给我介绍过。”
“你是说麦克思?”
“他怎么会在这里。”
“Where is Max?Why the sword is here?”
麦克思成为这里的领袖后未曾离开过大本营一步,他也应该不会来到这里才对。我们正好打算今天去他们的大本营,被杀的野猪正好拿来给大本营的人分食,而这把剑正好可以由我们带回给麦克思。
不过对于孩子口中的Robot我还有些不放心,不知是梦还是记忆中昊与那女孩的决斗不停出现在我的眼前。
“You must go!And please arrived today!”让我从这阵犹豫中醒过神的是安格儿,因为他比一个多月前初见时健壮了不少。我其实昨晚就认出了这人的模样像是营地领袖,但这会儿才认出这副面容和他的身份。
随后阿吉的应和也没错,这里有这么多男人守护,我们两个病秧子就算留在这儿也于事无补。我只好提醒他们小心后跟着阿吉上了路。
去大本营的路并不好走,所幸这些建筑废墟之上,已经由石膏板填补了原本的空洞造出一条小路。和丽影的江南岭比起来足够人通行,而且在断续的地方还插着一些标志物,就算标记已经被雨水冲走了,但淡淡隐现的箭头标志下,赞颂语却很快被人补上鲜艳的颜色。
只是我们两个今天的状况实在不佳,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又觉得热,烦躁的心情很快抵不过四肢的贫乏。走走歇歇花了好久。坐下休息时看着那猪腿倍感饥饿,喉咙口的胀感又止不住干呕。
我们真的能翻过这座高山吗?
心里燃起这念头的时候,阿吉让我往那边看。宽阔的广场上立着几座平房建筑。虽然是用废弃的石块搭建的,但比之前的军用帐篷看起来结实多了。那宽阔的广场不用说便是这里的基地,我们和麦克思曾经作战解放的那个幸存者营地,而今已经成了一座新的小城镇,经过清理后广场的面积也大了不少,土地平整了不少。
有了希望精神忽然好了不少,我们赶紧赶了最后那段路。刚到村口,一位老妪就注意到了我们。她停下了手里正清洗着一些迷彩服的活过来和我们打招呼,虽然羸瘦,但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她把我们称作Hero,招呼人前去请示Cadre。我们在她的邀请下坐在水井边饮水休息,空地上来往的人不少,比我们来过的那个夜热闹得多。只是大家都在繁忙地干活,清理石块拓展土地的,洗刷的,做手工的,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只有这群负责洗衣服的老太太们一边工作一边还有些闲心。她热情地告诉我们,他们的生活好了不少,打了水井也不再需要从那么远的莱茵运河打水了,洗漱得象样了人也变得有精神。麦克思的指导下他们在一处仓库找到了水泥,利用倒塌建筑的废料造起了这些小屋。和以前的帐篷比起来又牢固又舒适,晚上觉都睡得比以前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