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丽公共电视:【中国立法机构前日三读通过《司法院释字七四八号解释施行法》,待正式颁布实行后将成为亚洲第一个实行同性婚姻家庭的国家。我们今天请到了两位特邀评论员,著名婚姻律师徐雯律师,圣丽政经学院社会学家易金河教授。首先请徐律师。】
徐律师:【各位观众大家好,首先我们恭喜中国终于通过了这项法案。了解这项法案的观众,可能会知道这项法案在最后时限之前完全了立法是多么的不易。最近这项法案也在全球法律界引起了热议。因为中国和西方国家在婚姻平权立法中走了完全不同的路径。
一是婚姻关系,虽然不少国家也已经允许同性组成家庭,但多数像英国那样是特殊民事关系,那是个暧昧的做法。你能获得婚姻家庭一切的权利,但是你在法律名称上并不是婚姻定义。但是这次的法案是非常明确的婚姻关系,这就明确保障说在婚姻上,无论同性恋异性恋,人都享有平等的婚姻自由,是非常肯定的,明确的。这在世界上是少有的先进。
二是立法过程,为同性关系婚姻的保障立法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不仅是民众舆论要求,民意代表也发起立法,也发起了多轮公投,但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这次立法的决定性因素是大法官释宪,最终大法官说不保障同性婚姻是与宪法中自由平等权利相违背的,从而要求立法机构来完成法律修正。可是,在释宪后不得不立法的过程,有人反对于是又发起了公投,公投结果中超过了72%认为婚姻应该限定在一男一女的范畴,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是反对同性婚姻的。这当时在全球的法律界引起了非常激烈的讨论,法律的制定到底应该是以民意为基准还是以宪法赋予的基本人权为基准,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意见,到现在大家都有不同的坚持没有统一意见。当然,好在同时也有超过60%的人同意用其他形式保障同性家庭,中国人用中庸之道推出了中性的所谓释宪案,也就是为什么这一法案的名称这么奇怪的原因。可是这时候大法官又出来声明了,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通过的都是法律,不能和宪法抵触。然后真的是规定的最后期限通过了这项法案。
所以这个法案除了对婚姻关系本身有很大的促进左右,中国作为亚洲第一国起到表率作用,很快相同文化圈内的韩日越都预计会跟进立法,对整个亚洲也会带来影响。同时,还对世界上所有法制国家的立法过程带来了很多思考,在民意,宪制,现代基本人权之间如何认识,如何选择,以及从中如何解决提供了一种方式。】
易金河:【这一次特别释宪案的通过,给了其他国家包括我们圣丽都一个极其重要的表率。婚姻自由是人生来的基本权利,而现代同性婚姻异性婚姻有什么区别?婚姻难道是为了生孩子吗?为了分家产吗?甚至是攀附权贵改善生活吗?当然不是。现代婚姻就是因为两个人相爱而结合在一起成为家庭。我们的社会必须给每一个家庭平等的地位和权力。可惜的是,我们同为华人社会的圣丽都却至今没能达成这一步。今年都立法会又提交了相关法案,但因为与联邦法相悖无法生效。
中国这一次给了我们很重要的启示,那就是事情本应该是这样就这样做。你想三四百年前,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向皇帝三扣九拜是理所当然,百姓对当官的跪拜是理所当然。如果你在那个时候发起公投,说要废除跪拜制,那99%的民众肯定会反对吧?但是这正义吗?显然不是正义吧?很多人也说我无所谓,但少数群体本就在多数决的体制下处于弱势一方。一个班级里十个小孩,五个小孩欺负一个小孩,很显然五个小孩就占到了一半的人,老师知道后没说五个小孩做错了反而说我来了解下民意,大家投票看看赞不赞成被欺负那一个小孩说的以后不准欺负他的投票,你想法是我又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我无所谓不投票,结果这种霸凌就该维持下去吗?如果没有正义的制度去保障少数群体的利益,社会该向哪里进步?
这件事刚刚徐老师也介绍了来龙去脉,通过中国的先进经验,我们现在发现就是这不仅是不正义的,而且是违法的。作为下位法的婚姻法民法违反了上位法宪法。那现在也给了我们圣丽都民意代表的一个思路,难道我们的圣丽特别都基本法,难道我们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宪法,没有白纸黑字写明人人平等,婚姻自由吗?为什么要让我们同样该受的保障迟迟无法生效?社会发展很快,不仅是同性婚姻的问题,现代已经催生出多种形式的家庭,很多多元家庭不简简单单是同性或异性婚姻的问题。那人家今天跨过同性婚姻这个槛,就有精力和时间去进一步讨论保障更多元家庭的利益,对人提供更进一步的保障。但我们现在却连这个槛都跨不过,那怎么去保障更多的少数族群的利益?怎么去落实人人平等的法制要求?】
“我们不能马上做出发电机。”
“缺什么材料?我马上去找。”
“不是,这不是材料问题,也不是技术问题。”罗大婶说,“船队画的说明书线路图都非常易懂,铜管,铁架,从废弃建筑中拆来的也有不少,搜寻队也找到了港口的石油仓库。但现在是风险问题。之前对电力就有各种顾虑,万一误入电网激活了AI怎么办?“
“听说大陆上船队离开的时候已经开始研究发电机的制造,推测现在已经恢复电力了。船队也制造了发电机,我亲眼见过电灯在我面前点亮。“
“可是我们和大陆不一样,我们活下来的人和大陆不能比,同比例懂技术的人也少。如果我们误触发了什么可以无线传输电力的设备,电力就会流入到以前的电网之中。”
“无线传输电力?”
“电的大规模生产传输虽然依然依靠电线,但是大灾难前无线传输电力的技术也不是不成熟。你也知道对AI而言,只要一点点电力,他们就能驱动全球电网的设备,然后卷土重来,我们剩下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和AI对抗。”
那要什么样的依据才能说服博物馆帮忙建造发电机?博物馆的人都是大灾难后存活下来的人中的精英,单纯的唬烂绝对说服不了他们。
“如果新成立的市立法会同意恢复电力的话,我们也会参照执行。”面对我们的沉默,罗大婶说。
对了,我们不久前已经成立了新的政府,结束了两年来无政府状态。虽然人口不多,但也进入了正常化的社会。我们去找找立法会看吧?
刚刚修茸的中华城华人会馆是目前立法会的临时办公地点。因为城中生产还缺人手,立法会最先通过了决定,只在每天上午议事,下午参加劳动。个人办公事务则趁着晚上回家完成。
现在没有电,不能像那样看直播立法会的辩论,所以也允许民众前往旁观。不过大家连自己的工作都来不及,又有多少人真的会来这里旁观?我们进去时他们正就政府员工薪酬问题辩论得激烈。因为和正常时代比人数异常少,所以倒更像是学校社团在辩论。
辩论了半天都没个结果,好不容易等来了会长宣布先休息十分钟。刚刚明明还激烈到让外人觉得是在吵架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一片和谐。
“我手上有很多提案。”“对不起,我本身就不赞成恢复电力。”“我是无所谓,但电力管理法的确很有必要,我要访问参考我的选民后决定发不发起这个提案。”和不少成员谈论后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当然其中大多数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发电没有概念的他们来说,现在有很多更优先的事要做。
“既然是我选区的选民,我可以帮你们提交相关的提案。毕竟我该代表的是民意而不是自己的意见。”
太好了,终于有希望了。“如果提交上去,大概多久能有结果呢?我们能帮什么忙呢?”
“按照现在的日程,最快三个月后可以立案,立案通过的话,四个月后可以开始一读。这期间我们需要了解市民的意愿,听取他们的意见。要写出电力管理法的详细草案,因为之前也有电力管理的相关法规,所以可以做参考。还有准备辩论时的数据,论据。”
“那就是通过也要半年之后了?”
“这是最快的时间,如果反对的意见过多的话,可能还要更久。”
“就没有快点的方法吗?”
“因为现在什么都在起步阶段,要修订的法规实在太多,这是我们最近的议程。除非有特别的理由,不然议程不能随意改变。如果连立法机构都忽视程序性的话,该怎么定出人人都需要遵守的社会契约?”
话是这么说,但半年后也太久了。而且等待半年后还不一定就能通过。休息时间结束了,会议室里又开始讨论起了刚刚的问题,但很显然这样下去今天其中一个小问题都不会得到任何的结果。
我不是被选出来的成员,不允许插嘴发表自己的意见。在旁观了一阵后,安静地退出了会议室。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就算一时没有其他办法,也得把进度先推进下去。先去城里转转听听大家对电力的意见吧?
从会馆出来的时候,有人在会馆门口举起了牌子反对改造人。那个叫露娜的女孩我们来时就站在那里了,到现在连地方没换过一个,听说她也竞选了立法会,但因为年轻太轻最终没有选上。只是她对改造人的反对也只有她一个人在坚持。
“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恢复电力?我们从大灾难中已经活下来两年了,这两年没有电也活得很好。”一路陪着我的昊问我。
“我要打开那个小学的密码锁。”
“你是说西湖小学?”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那所小学里有什么了吗?”
“还不知道,但我曾在那个小学里生活过,我见到了小学里的情景说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
“你现在都想起了些什么?”
“那一年的新型天花疫情,我曾经染上过那个病,我在那个小学隔离过一阵子。我妈在那所小学里照顾我,顺便成为了志愿者。但不幸在看护过程中也染上了病,最后死在了那所学校里。”
听我说完这些后,昊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说:“能想起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别这么心急,其他事情也会一点点想起来的。”
不对,经历了昨夜的梦后,我其实变得没那么信任昊。但看到昊在阳光中的笑容后,我又觉得是我哪里做错了。虽然不记得确切年纪了,但昊显然和我年纪差不多,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小学里隔离,他那时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学生而已。梦中他一次次作为洪锡的助理出现,应该是我的记忆错乱导致的。洪锡身边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真的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