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路上,直到回家他们也没有交谈一句。
时晚推开门,径自换了鞋,走到餐桌边,倒了杯水。
萧霖睿站在门口看着她。
“怎么不进来?”
“你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时晚放下手中的水壶,垂眸没有说话。
“他。”
“阿睿。”时晚打断他,水杯被搁置在桌上,发出玻璃碰撞的声音,她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想提他,提了你不开心,我也不痛快。”
原本酸涩的心脏,在此刻突然像是有了裂痕,从深处,撕裂的伤痕慢慢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嘴,突然有些哑口无言,她怎么能,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出这种诛他心的话。
似是也察觉到自己语气太差,时晚深吸了口气,缓和下态度:“抱歉,我状态不好,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好。”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呢。
冷战来的突然,祁景云的出现让两人原本甜蜜的关系瞬间降至冰点,哪怕在同一屋檐下,也几乎没有交流。
“萧总,有一封您的快件,我放您办公桌上了。”
“谢谢。”萧霖睿往办公室走去。
助理不确定地喊住他:“萧总,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没事吧?”
“没事。”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萧霖睿在办公椅上坐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自从跟时晚冷战后,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他拿起桌上的快件,皱了皱眉,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寄件地址。
他拆开快件,里面是几张照片,他缓缓拿出来,视线落在照片上相拥的两人,与现在的容貌相比,照片里的两人面容还带着稚嫩青涩,可也青春洋溢。
看她的笑容也知道,那个时候,她该是满心欢喜的。
后面还有几张,有毕业照,也有生日照,旅行照,无一例外的照片上的主人公是同样的两人,姿态亲密。
不难看出来那时候他们应该正在热恋,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握着相片的手微微颤抖,纸张因为用力而皱起,突兀地破坏掉了整张照片的美感。
他当然记得,在那条项链遗失前,她总是贴身戴着,原来,是跟祁景云有关。
过了许久,坐在位置上久久不动的人终于缓缓起身,将照片扔进碎纸机,仿佛从来没收到过一般,面无表情地继续处理工作。
晚上,萧霖睿从自己公寓出来,往时晚的住处走去,快到楼下时,他停下脚步。
不远处男人正靠在车边抽烟,显然也看到他了。
“照片收到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景云扔下烟头,锃亮的皮鞋碾过香烟,漫不经心的脸上戴着嘲讽:“我知道你收到了,说实话,这么些年,你也不是第一个出现在阿晚身边的男人。”
萧霖睿似是并不在意,如同冷眼旁观的局外人,看他一人深陷在其中,如同跳梁小丑般可笑。
这样冷然的目光激怒了祁景云,他猛的扯住对方的领口:“你神气什么?我告诉你,你跟之前的那些男人没有任何不同,你以为阿晚爱你?她不过是图新鲜玩玩你,在她心里,谁都不能替代我!”
“祁先生。”萧霖睿握住他的骨腕,用力拉开,狠狠推开他。
祁景云猝不及防,重重的撞在车上。
“你似乎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无论你跟她有多少过去,那都是过去,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我,插足别人感情难道就是你的教养?”
“哈哈。”祁景云咧了咧嘴,目光凶狠,“我插足?真正插足别人感情的那个人是你,你才是那个第三者,时晚心里的人从来是我,一刻也没有变过,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远处刺眼的车灯慢慢靠近,黑色的车子停下。
时晚从车上下来,看着站在楼下对峙的两人,走上前。
司机默默将车开走。
“你又来做什么?”
祁景云收敛了凶狠的神色,转头看向她。
“谈公事,可以吗?”
“云信和C&Y从来就没有公事可谈,请回吧。”她说完,看了眼萧霖睿,往楼道走去。
“NFX,只要你肯让我参与,我可以拿我手上云信的一部分股份交换。”
时晚停下脚步:“云信的股份?”
她轻笑:“那跟垃圾有什么区别,你拿垃圾跟我换NFX?”
“时晚!”他似乎是被她气的不轻,胸口起伏地厉害,“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多重要,董事会一直对我有微词,近些年来父亲对我越来越不满,同样是家族权利纷争,你应该明白我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