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白眼神凛冽,“她出事了,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说完便上了车,催促司机快点。
“纪先生!”苏易蹿到车前张开双臂拦车。
李师傅破口大骂:“有病啊你!”
“她出什么事,请你告诉我。”
纪云白摇下车窗,对苏易说:“想去就上车。”
苏易没犹豫,从纪云白的另一边上了车。
江珂那边反应极快,半小时后就已经赶到医院,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后给纪云白打电话。
“老大,霏霏总左小臂骨裂、大拇指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和外伤,左眼边上磕得一大块紫,医生说得等手指消肿才能手术,她现在情绪很不好。”
纪云白掐着手心跟着疼,“你把电话给她。”
“霏霏怎么了?”苏易从纪云白紧张的神情中察觉出事情不妙。
每一盏红灯都是煎熬,十秒钟都格外漫长,纪云白尽量保持冷静温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来的路上,真的。你担心钱予博干嘛,他没事,不就摘一个睾/丸么,他跟你比就是轻伤,警察已经问过那个徐蒙了,一会儿他们问讯你的时候律师会陪着你,实话实说就行,不用怕。”
禹霏惊魂甫定,从跟钱予博约定去中铭食品公司参观说起,向警察讲述整个事件过程。
律师经过警察允许后拨通纪云白的电话,让他线上旁听。
“钱予博带我参观完酱鸭生产车间后,说去他的办公室接着聊。今天是周日,办公区没人,当时我就想走,在门口的时候他拉了我一把,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起了坏心。进去之后他叫我试吃板鸭、酱肉这些,还一直叫我喝饮料……”
“这个时候我起了疑心,我没见过这个深紫色的罐装饮料,瓶身包装是英文字,没有配方表和条形码,他是从他办公桌的第三个抽屉拿出来的,我看他办公桌上明明有可乐之类的正常饮品,我坚持不喝,没多久他就开始摸我的手,想跟我勾肩搭背,当时我没想动手,只想马上离开,但我打不开门。”
“他冲上来要吻我,我推开他,但他拽着我不放,将我双手反锁住朝门上撞,我脸上就是这么受伤的,他很用力拽我的牛仔裤,但有皮带他拽不开,我趁这时候挣脱开始反击,他气力很大举着凳子砸我,我学过拳击和跆拳道,踢了他的要害。”
警察问:“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
“我当时很慌乱,而且我找不到手机了,应该是打斗过程中不知道甩到哪儿了,还好我呼救的时候徐蒙回应了我。你们要帮我找一下手机,我察觉不对劲就按了录音,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没问题。”警察说,“徐蒙也做了供述,请你回忆一下他出现之后的事,还有他为什么也不想报警?”
“他说钱予博的任何事他都不想干涉,而且他觉得我伤不了钱予博很重,等钱予博缓过来会自己解决,他看我伤得严重想尽快送我来医院。”
警察回应:“好的,谢谢配合,后续有问题我们会再来。”
警方很快根据禹霏的证词去现场取证。
苏易虽心疼禹霏搏斗受伤,但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我当年带她去学拳,今天指不定要吃什么亏,那个人也是活该受这个伤,那霏霏这边是不是赔点钱就能了事?”
“我们没错要赔什么钱,就算今天这人死了,霏霏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纪云白看向苏易,倒也算斯文正直,脸色比之前见的时候好看不少,没那么瘦骨嶙峋了,“你是霏霏什么人?”
“亦师亦友,她在意大利的这些年都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纪云白暗笑一声,这人未免把只有字面意思的三个字说得太暧昧,想给他使绊子呢。
“哦。”纪云白冷淡回应,“晚上我的司机会送你回申城。”
“那边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可以留下来帮忙,霏霏也需要人照顾,她生病的时候晚上必须要人陪着。”
要不是在高速上,纪云白恨不得把这人丢半路,转头盯着他问:“怎么,你陪?”
得知禹霏安全,苏易已经没那么坐立难安,“我倒是想,你会同意吗?霏霏对我也早有了隔阂。”
他倒是算是个明白人,纪云白从车载冰箱拿了瓶水给他,“以前就多谢苏先生关照霏霏了,以后苏先生在申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
“我已经安排好丽宁这边的工作,下个月准备去丽宁当代艺术中心就职,这样就可以离霏霏更近一些。”
还真是居心叵测,纪云白嘴上大方,说:“那就祝苏先生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