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没再坚持道谢,但望着肖庭昱的目光尽是感激之色。
姜沅宁瞧着两人对视,一个威猛阳刚,一个病弱如西子,尤其肖庭昱看人陈公子时那关切目光,忍不住就往歪处想。
实在是自认识以来,就没见过肖庭昱这么担心一个人的眼神,那张阴恻恻的脸,在面对陈公子时都柔软了许多。
“阿宁,”姜远晏看妹妹似乎朝着那陈公子发呆,忙拽了她一下,“上马车走了。”
说着,还警惕地用身子挡住了妹妹的目光。
那陈公子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长得女里女气,一看就不爷们,妹妹不知道,刚才那小子见了阿昱,就扑到了他怀里。虽然是受伤了,可那柔弱跟女子似得样儿,就叫他瞧着碍眼。
他是欣赏模样好看的美人儿,但不代表是这种跟女子一样阴柔好看的男子。
这陈公子长得实在是好看,他怕妹妹被他那小白脸样儿给迷了眼,跟着也上了马车里坐下。
“大哥,你跟我坐?”
姜沅宁见大哥没去他们那辆车,随便问了句,就拉开帘子往后去看肖庭昱和陈公子那边方向。
她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一些两人,就见肖庭昱不知跟马车里的陈公子说了什么,脸上好像还露出些笑容来,越发觉着不对劲。
“软软。”
“啊?”
“别看了,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姜远晏以为她还惦记那陈公子,将帘子扯上,“你不知道,刚才我跟阿昱顺着动静过去的时候,那陈公子抱着树,吓得跟个鹌鹑似得。”
姜沅宁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救下的那对主仆,闻言回过头来。
听大哥接着说,“那小子吓得浑身发抖,看到阿昱就跑过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喊救命,那胆子小的真是连女人都不如,”怕妹妹被那小白脸的脸迷惑,姜远晏故意将人说成个胆小如鼠的娘炮样子。
“这种人一看就是个娘们兮兮的弱色,除了长得好看点,没有男人样儿。”
“大哥这么看不上陈公子吗?”姜沅宁奇怪地看他,那陈公子只是受伤虚弱了些,看着没大哥说的那么娘气啊,当然若是跟肖庭昱对比,就很受了。
她就是看着肖庭昱对那陈公子挺特别,怀疑他取向,但陈公子可不一定,许就是受伤的缘故,不过听大哥这么一说之前肖庭昱救人这场景,她脑补一个受伤虚弱的美男子投入表哥怀里画面……
再联系初见陈公子那一幕,感觉两人更和谐了。
她这么一说,姜远晏更误会了,以为她是因自己说陈公子不好不愿意,觉着他好。
“没说他不好,就是觉着不大像个男人样儿,看不习惯。男人就得是阿昱那样的才有男子气概,小白脸不中用。”
说完,又觉着说的多了,万一妹妹本来没有那心思,就是觉着人好看多看会儿,叫他一说起了心思怎么办?
当哥的各种担心,姜沅宁也琢磨出自家大哥的意思了,噗嗤一乐,“大哥是怕我看上那陈公子啊?放心,我不会看上的,那不是我的菜。”
她就算不喜肖庭昱那样的胡子男,也不喜欢弱唧唧的型。
大哥属实想多,早操心了,她才多大,还没想过嫁人的事。
“我也是随便说说,我妹妹怎么眼光可好,将来便是找个夫婿也当是最好的男儿,”姜远晏看她并无痴迷神色,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忙夸赞一波。
心里却想着,谁家臭小子敢来拱他家水灵灵白菜,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妹妹这么好,嫁出去不放心,不然干脆留在家里招婿好了。他知道不大可能,但或许有这好事呢。
拖带着尸体和伤员,姜家人这边镖局也有人受伤,一行人不再耽搁朝就近的县城方向行进。有些偏离原定路线,却也没办法,遇到劫匪须得往县衙报案。
路上,肖庭昱叫人审了抓住的山匪,才知道这些人居然是前段时间从华阴县流窜过来的山匪残余。
姜沅宁也听说了兴德府刺史王铭河和原华阴县令张晖之事,张晖被砍就是因为勾结山匪,但对此正反说法不一,“那这些残余山匪有没有交代他们是不是跟张晖勾结?”
张晖还是文国公族中侄子,也就是三皇子外祖家亲戚,是三皇子派系,那王铭河据说是废太子派系,里面掺杂着朝堂派系争斗。
姜远晏回了原先马车,现在是云氏和肖氏与姜沅宁一起,肖氏道:“说是没有,谁知道是不是真话,反正这些跟咱们没有关系,等到了县城交给当地官府,咱们接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