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们疏忽了,其实从孙女有了那奇遇之后,她们便该带着她一起往寺中拜谢佛祖的。
若不是有菩萨保佑,上天有眼,自家孙女怎么会有如此机遇,自家怎么能提前躲避将来祸事,“不行,明后天或者有空,也得让你祖父他们都去上香。”
全家人都得去,以谢上天这恩典。
姜沅宁没想到云氏忽然这么说,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并无不可。
家人都去烧烧香也好,但求心安。
又听云氏叹了口气,道:“那次你说,跟京城犯冲,我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可能真是这样,”孙女不出门也便罢了,一出门就遇到这样那样的事,要不就是被人找麻烦,这是逼着孩子闷在家里?
那怎么行?
以前,他们就从来没想着拘着阿宁在后宅做个娴静淑女,孩子又爱玩闹,怎么可能将她闷在家中不出门,所以长安显然是不适合阿宁居住了。
有理没理,但顺着往下想,就是这么回事。
幸好儿子调迁有了去处,如今只能调令下来即可离京,太子那边还有个大锤悬着,那便提前准备起来搬家事宜,调令到手就快走。
早早离了这是非之地,早安心。
翌日,除了姜父依然往大理寺上值,其余人一同往兴善寺上香祈福。
走之前,云氏和肖氏吩咐了各处管事嬷嬷整理库房,将一些重要金贵物件单独罗列出来,重新造册。既然要离京,府中顶多留下几个看门户的下人,多数都要随行,再拜托云家照看着,但贵重物品只要不是太大都要带走。
姜沅宁抄写了一份心经,放在木盒中带上,衣衫素淡,不说话端着时更显清雅淡然。
已经见识过她在家中长辈跟前娇俏活泼样子,再见她这般,下马车时,肖庭昱多看了两眼。
姜沅宁立即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问,“昱表哥,怎么了?我可有不妥?”
“没有,”肖庭昱纳闷了一下,忙道,“今日人多,宁表妹尽量跟大家一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若悄悄看宁表妹,都能被她发觉。
他这话说的姜远晏很赞同,“对,阿宁去哪里一定要我们陪着,”他们今日想尽量试试能不能求到寺中高僧的平安符,这边香火旺盛,求符的人也会多,许要多些时间。
这般,免不了解决下个人问题。
“知道了,我不会乱走的,”姜沅宁可不是没有分寸之人,她答应着,看了看后面闫早早也下了马车,再下来的是她阿娘郑氏和她大嫂。
知道女儿要陪姜沅宁来兴善寺上香,郑氏便带了儿媳一同前来,两家离得不算远,定了时辰出发,差不多在延福坊门口汇聚。
此时差不多巳时,正是上香拜佛人多的时候,两家人寒暄了两句,便往寺里去。
兴善寺占地百亩,园林构景,便是不来烧香拜佛,寺内风景亦是好去处。
香客如织,进得山门,第一重殿宇便是天王殿,香火缭绕,他们烧拜后,往东侧地藏殿祈平安。
正是诵经时候,殿内经声阵阵,上奉地藏王菩萨金身,使人不觉肃穆心神,屏气凝神不敢肆意。
姜沅宁跟在长辈们身后,一板一眼照着动作上香进经,盘膝于蒲团之上聆听诵经,诚心祈求家人平安顺遂。
烧拜过后,肖氏起身去捐了香油钱,并问寺僧,欲求大师赠平安符。
“善人请随小僧这边来。”
有知客僧引领往侧殿去,姜沅宁探头一看,豁,求符的人可真不少,那队伍都排到殿外排了两列,听着知客僧介绍说,“今日正好是慧觉大师放符,诸位善人请按序等待即可。”
慧觉大师算是兴善寺比较有名的几位僧者之一了,他的符自然可贵,云氏和肖氏都很激动,“虽然人多,需要些时间,可咱们今日算是来对了。”
肖氏看了看,对姜沅宁几个孩子道,“这边人多,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不若让丫鬟们帮着排队,你们先去附近逛逛,兴善寺的景色很好。等差不多到了,我再使人去叫你们,莫走远了就是。”
说是说一人只可求一符,但放眼细看,里面排队的主子们并不多,当然有人觉着自己一一亲为才更有诚意。
且这平安符也不是说排队便能领到,香油钱不足,知客僧也不往这处引领,这也是所谓诚意之一了。
高僧加持过的平安符,据说效果更好,千金难求都是有的,可见香油钱诚意再正常不过。
姜家不差钱,闫早早家虽不如姜家富裕,但也手头宽裕,听闻是慧觉大师放符,自然也要添了香油钱为家人求上几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