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宁卡巴了下,“我文言文没那么好,”她就是借了恢复现代记忆的光,才能融会贯通下这两世学的学识。
“什么文?”一个没听过的词从妹妹口中说出,姜远晏以为是自己读书不好的缘故。
“啊,就是文绉绉的文章我也不擅长,”解释了下,感觉没意义,一摆手,“不必在意这个,就是我刚才忽然想到,咱们就偏不顺着侍郎府,使劲去遭他们的嫌,碍他们的眼,叫他们受不了咱们这一支拖后腿,碍事,妨碍到了他们的升官大道,主动给咱们分宗,岂不是极好?”
姜远晏想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我差不多也这么想的,既然咱们想到一块了,说不得就能有用。”
“对。”
“就是还得想想该怎么惹侍郎府更嫌咱们。”
不就是说要讨人嫌,不用往复杂了想,简单利落些,跟对方反着干对着来,对方越讨厌什么越做什么呗。
姜沅宁想着想着,忽然侧头看了眼大哥,然后嘿嘿一笑,“有了!这还不简单,咱们还有现成的呢。”
姜远晏觉她笑的贼兮兮,“哪里现成?”
却见妹妹上下打量着他,“你啊,大哥,你不就是最适合的人么。”
刚才还想着如何给大哥找点事做,让他不颓废能有用武之地,这正是个好机会,“侍郎府是不是特别爱惜羽毛,不愿意跟咱们沾边,也不愿意你跟他们走近么,那大哥你就偏不如他们意,越是人多的时候越堵着他们黏糊亲近,尤其要好好发挥你纨绔的一面,拉黑他们营造出来的形象。”
越说越美滋滋,谁说纨绔只能吃喝玩乐,惹是生非,当然自家大哥不太算在此列。叫她现在发现的,在适当的时机,运作得当,纨绔或许就能保家安命!
听完妹妹不太靠谱,可细细琢磨,却又觉着百般合适的话,姜远晏久久地沉默了。
虽然觉着自己忽然好想有种派上大用场的感觉,可心里那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叫他咂摸了嘴。
姜沅宁自己越思量越觉着这法子可行的很,不等姜远晏想更多,便抓了他胳膊,“哥,快些回去找祖父阿爹他们,看看这法子如何,快点走。”
她也是个有些急躁的性子,说着,抓着姜远晏就跑起来。
猝不及防,姜远晏差点被她扯了踉跄,但好在他腿长及时跟上步子,才没狼狈往前扑去。
姜沅宁可不是闺秀一般小幅度跑动,私下本就活泼的性情,又觉醒现代记忆,如今行为举止更为潇洒,走路步子都比以前迈得大。这会儿着急,跑起来后直接一手拽人,一手撩着裙摆甩开腿跑。
她渐渐拿出后世八百米的架势,才跟上妹妹正小跑的姜远晏不得不加快步伐,然后发现自己觉着有些跟不上了。
“软软,你跑慢些,”灌了一口风,姜远晏忙扯她,“别急,跑的急灌一嘴风。”
姜沅宁正是心中火热兴奋时,这迎面扑来的风反倒让她觉着爽气,只奈何力气不如人,还是被姜远晏拽的慢下步子。
这个冬日姜远晏久不运动,疾跑下,气息十分不稳地喘息着道,“你怎么这么能跑了?”
“我哪就能跑了,是大哥你整日里喝酒耍玩自己身体不好的缘故,”姜沅宁半点不心虚,“你往后还是少饮酒吧,小心掏空身子,没事就该多锻炼身体。”
她着急自己法子,催促着,就着这兴奋劲连拖带拽将姜远晏拉到青松堂。
一路上不少下仆看到,都见怪不怪。
自家公子与姑娘就是这样欢腾。
若是搁在一些重视强调女子当娴雅的人家,姜沅宁这行为只怕下仆都要小声议论。
但姜家不同,本就主子少,下仆也不似高门大户萦绕成群,人数也少,下人要谨遵本分,除了些未留头的家生子小丫头和总角小儿动静还大些,家宅显得太清净。所以,这些下仆都乐的看姜沅宁跟姜远晏两个小主子闹腾些。
有三两仆妇远远看到,还笑着道,“好些天没见咱们姑娘这样活泼了,姑娘还是这样鲜亮。”
“姑娘长大了,到底不是小时候了,”一个仆妇有些怀念,以前姑娘跟在公子后面满府里跑着玩,圆乎乎的小脸上笑的开心,挂了汗,跑到她跟前仰头要擦的样子,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主母厚道,姜家又清闲富足,这样啊的主家真真是找着灯笼难寻。她觉着自己就算是被发卖做了下人,早年辗转坎坷,但自从被买进姜家做了下人,有了后福。
如今就盼着过了年公子长大一岁,能收敛些玩性子,到时候娶个好姑娘生儿育女,到时候府里肯定更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