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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月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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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柏连一次下山得了个宝贝,兴致勃勃地带回来给佑离岸打了个新的储物坠。本意是想让他直接换了原来的破戒指。

但是佑离岸偏不,他不仅留着,还很是井井有条的分了类:修道之物放在坠子里,日常琐物存在储物戒中。

顶着徒弟真挚的眼光,步柏连这个用完东西随手乱丢的人哑口无言。暗下决心,决定下次找到好材料再重新给佑离岸打一个新的。

这样总能淘汰了吧!这破戒指真是看一次扎他眼睛一次,哪家师尊给弟子如此寒酸之物?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九州行走了!

“晒过的衣服会很舒服。等晚上师尊就知道了。”

结果那天收回来的被子衣服都有种暖暖的味道,步柏连第一次知道原来日月盈仄之色可以以无形之态藏到衣锦之间。

何止喜欢,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从此以后的衣服都要定时晒出去,月明不归楼中时不时便仙衣飘飘似仙间宫宴,只是受邀之人才能发现,这幻象间的万千仙子都归于一人罢了。

但是今天又和往常不一样。

今天师尊不在。

佑离岸双指地捏住指根的戒指来回揉捏。

师尊前日寄了信,说一周后归。

坚硬的指环在指根处浅浅的蹭出痕迹,靡藏出一片红色,一点微妙的刺痛随着动作蔓在指骨,他脸上保持着一贯堪称柔和的笑意。

可以把他私藏的东西拿出来打理好好打理一下。

他放过小小的储藏戒,起身搭好架子,佑离岸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件衣服。这些衣服有些衣角明显泛白,显然曾经很得故主的喜欢,有些则崭新的熠熠生辉,分明是宝物,却没能得到主人的怜爱,也不知此生登台亮相过几次便被置之脑后。但是仔细一看,无一不华贵。

佑离岸慢条斯理地将它们展开,抚平。每一处褶皱、缀花都得到了极为仔细的抚慰,好让月明不归楼的阳光可以细细的浸透进去。衣衫间除了皂角的香味,还有幽莲萦绕。

是故主的味道。

一缕流光溢彩的纱带点垂在地上,佑离岸拾起他,轻轻蹭过鼻尖,眼中一片迷醉之情。

阳光透过丝绸,被翻找出无色中的绚烂,分分明明的印在他的脸上。佑离岸面对着这群早就该被丢弃的死物,面色和缓的几乎柔情,好像他所做之事再清雅端方不过。

“都是我的。”

尖利的犬齿划开舌尖,血腥气散开。佑离岸心情平复了不少,他脸色微红懒洋洋地将这缕纱绑在手腕上。

舍不得用力,怕扯坏了千金绸。

一只负霜鸟直上云霄,直冲冲得俯冲下来,一头扎进佑离岸怀里。看见这只报信鸟,佑离岸瞬间抬眼扫了一眼满屋子不该出现的衣服,一把把负霜鸟捏住,取下信件,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零食,捏开它的嘴便塞了进去。

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信——

“事发突然,归期不定。”

信尾很是风雅的勾了一个漂亮的落笔,是双刃裁云剑。

佑离岸看着这八个字,血液里鼓胀的潮汐一下子被摁了下去,心里骤然豁了个大口,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好像因为一封信实实在在失去了什么一样。

他目光垂落下来,自嘲地勾起嘴角,细究下来不过是自己都哑言的无理,本能驱使着自己不愿深究。

这一封随手的信,到是叫他三魂丢了七魄。

可是既然不回来,又何必一封一封的写信告知呢?

佑离岸死死盯着字迹,盯着横折之间笔记的顿墨,心里生出怨怼。

明明知道他会很想他,明明知道他一定在等他回家。不回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一封一封信来?信誓旦旦说不日便归,又是早就准备好了给他的礼物,又是下次一定一起,哄得他晕头转向,明明都相信了,又轻描淡写的反诺。

为人师表,难道不应该言行一致,难道不应该教弟子什么叫君子一诺重千金吗?

他拿着信,抬头看见方才拿出来的一屋子旧衣,脸上一片茫然。

这些衣服,都曾经被他悉心打理,挂起,再在某一个合适的时候摆在师尊床头。招摇过市,无限光彩。

等它们旧了,它们的主人不再喜欢了,他便让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主人的视野中。私藏在暗处,却并不会委屈了这些华服。他百般呵护,千般照料。如此便是死物,也养出了活性。

这般精尽心力,若他坦坦荡荡,本该是可以奉上到长辈面前,唱一出师徒孝悌,给自己添光争彩的。

可惜、可惜。

遍地仙衣,竟全是龌龊心迹,罪证满满。

佑离岸空落得不行,万般心绪胡乱在身体里乱撞,叫人烦躁。一时间竟忘记信还没有被妥善的收好,就这么捧着信没神思地乱逛起来。

一阵风吹过,四下飒飒风动。

门前的风铃响动。风铃底下的铃铛撞到一旁的木偶鸟,鸟飞冲出去,撞到一池莲叶,莲蓬吐出水,食梦兽火速跑过去享受一番淋浴。

今非昔比的不仅是被抓进无尽藏的少年们,月明不归楼也早就不是以前的冷落庭院。步柏连被佑离岸的“多事”点开了窍门,这些年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

只是没想到美貌纵横前世今生,于美饰华服颇有研究的望舒仙尊居然完全不通打理室内装扮。每买回一件东西,都要用心地在月明不归楼里挑一个特别崎岖突兀的位置摆上。过一段时间失了兴趣,再由着佑离岸取下,装点在合适的位置。

时日经久,便满楼细琐的丁玲桄榔。有次叶樟来找,站在月明不归楼面前,似乎被这番莫名其妙又繁琐的装饰风格弄失了语,四下打量了一番,后面便再也没有来过。

仙尊没心没肺,轻易便交出了自己藏身之处的管家大权,如今月明不归楼尽在佑离岸掌握内。

这五年,他扯着师徒孝悌的大旗,做尽了欢喜之事。他万分小心,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好弟子。

山下很繁忙吗?

魔物很多吗?

是他做的不好吗?

是他做的太好了吗?他乖过头了?师尊觉得可以放手了?放心了?

佑离岸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落里,举目望去,尽是两人生活的痕迹。

他突然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师尊。

这个想法的落定让佑离岸胸腔滚烫起来。他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方才的失魂落魄一扫而空,于是立刻行动起来。

一件一件将那些旧衣收回来,叠放好在自己的储物戒中。翻身直接从院中跃上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动作迅速地收拾出来一个包裹,拿上暗许风风火火向外走去。

他雷厉风行得有些过头,几乎有些恶质地想:

师尊,我不等你回来了。斩除魔物也好,匡扶天道也好,我要和你一起去。不会的东西我很快就能学会,犯了师门规矩我甘愿受罚——总之,我不要再在这里,被你一纸一句的诓骗。

“师兄,你在干什么?”

佑离岸站住,回头看见廖枕持手握重剑看着他,微微一笑,却更加迅猛地散开灵识,贴着野草寸土找无尽藏守山阵法中薄弱的地方。

佑离岸道:“如你所见。”

廖枕持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你要破阵下山?无尽藏的镇山大镇岂是我们能攻破,师兄你这是找罚啊!”

佑离岸对他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我已经下定决心,此事我非做不可,你别管。”

廖枕持简直对这种自寻死路的行为膛目结舌了。他一遍心急如焚地计划着能不能偷袭把人打晕,一边想要不要在师兄没有犯下大错的时候先去向市长告发,挽救一下失足少年。

可是这样做实在有违道义,一时间钻进道德死胡同,直接将他人定在原地了。

天际传来撞钟声,厚重的钟声响彻在无尽藏。

剑拔弩张的两人定在原地,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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