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枕持抱着小狐狸,沮丧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原本想一见到仙尊就说的,但是当时实在插不上话,现在也不好意思说了。“
佑离岸笃定地说道:“其实不必犹豫,师尊很好说话,必然不会不同意你另有志向。若是觉得为难,我也可以帮你说。”
廖枕持感动地说道:”佑兄,你人真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柳如烟摸了摸鼻子,总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接下来几天,面对春风和煦的步柏连,廖枕持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将话吞回肚子里。
而佑离岸在更是和师尊的单独相处中,潇洒把兄弟间的盟约抛之脑后。
毕竟不说,师尊只一心一意地关心着他的伤,要是说了,师尊岂不是要分心在他人身上?
万一师尊不同意,那岂不是后面的时间都要耗在廖枕持身上了?
就这样,一群各怀心事的人,快马加鞭一通赶路,不过三五日便来到了三火峰。
一靠近便先热了起来。
三足乌是一只巨大的赤羽焰凤。第一次和步柏连见面时,一个少年一只雏鸟,见面必大打一架,大打三天三夜都稀松平常。
几百年过去,两个人都变成了天池眼工位上的老混子,两两相望唯余心累,再也没有那个心力为难同事了。
三足乌不耐烦的扇了扇翅膀,斜着眼睛撇了撇为首的步柏连:“来了就抓紧的吧,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步柏连冷哼一声,拿出符纸,召唤出双刃裁云剑。
柳如烟偷偷靠近叶樟,小声问道:“师尊,为什么三足乌感觉好熟悉,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见过它?”
三足乌好像是听见了这番悄悄话,斜着眼睛撇过来头,与叶樟足足对视了三秒,把头重重一别,赌气地狠狠闭上眼:“哼!”
“它这就是生气了?”这番反应让柳如烟目瞪口呆。
“这次的阵法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步柏连皱着眉头看手里的符纸。按道理说,若是阵法有变,这么大的事情总该告诉他一声,但是师尊来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提到。
叶障往符纸中注入灵力,金黄的光一闪,符纸发出摩挲的声音:“只是束缚性加强了。”
佑离岸和廖枕持一人一边沿着阵法检查。阵法已经设下,丝丝缕缕的青丝布下天罗地网,困在其中的三足乌不爽的振翅。
一瞥眼,看见了落单的佑离岸,顿时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兴致大起,眼冒精光。鸟面直接怼到了佑离岸面前,上下来回旋转着打量了一番,最后在暗许的威胁下才没有踩在佑离岸头上跺两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能看见你小崽子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你真是一脸怂样!”
佑离岸大惊:“你认识我?!”
三足乌嗤笑:“我认识你?!呵!”
三足乌突然脸色一变,满目愤恨冲着佑离岸咆哮:
“我认识你?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天杀的骗老子和你合作!你到好你跑去甜甜蜜蜜热炕头了,留老子一个在这里,一、天、崩、溃、三、次!!”
三足乌要说些什么,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遏制住了嘴,难以开口,金眼爆凸,身上的邪火控制不出的往外冒,火光冲天千里。
一只手伸来,步柏连一把拎起佑离岸的脖子将他扯出了封印,一巴掌打散了冲面而来的火球:“好你个死鸟,知道打不过我就开始欺负我徒弟,真够没品的。”
三足乌受不了似的冲步柏连大叫:“步柏连还护着他!老子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啊!!你护着他?你护着你徒弟……”
喊道这里,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喃喃自语:“徒弟、徒弟?!”
它状若癫狂:“呵呵呵哈哈哈哈!!!好位置、你是给自己找到好位置了。”
封印在此时压了下来,三足乌此时好像冷静下来了,站在阵法中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对,你就是该护着他,我就在这里看你到时候还愿意护着他!”
封印启动,步柏连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自己的灵脉上。绳索周密的从内捆到外,四周压着人的束缚感让他屏息皱眉。
以至于没有发现身后的佑离岸瞳色忽红忽黑。恐慌和狂喜,无措和疯狂,平和与狰狞交替出现在脸上。
佑离岸颤抖着手将暗许压在手心,锋利的剑割开手,痛觉帮他找回了神志。重瞳合二为一,凝成一点,再睁开眼睛时,如针的瞳孔呼吸一般慢舒缓开。
面前的世界终于清明。佑离岸看见,他的师尊正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手。
目光下移,佑离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掌心一道入骨的刀伤,在两人的注视下缓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