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
“你!”箫子渝瞪大了眼睛,千言万语到嘴边都成了震惊的沉默。
难怪他方才说什么违背伦理,居然打主意打到他这里来了!
他一字一顿道:“我本以为你只是心生眷恋,却没料,你竟敢想到如此地步!你……唔!”
唇角传来疼痛让箫子渝骤然醒悟,他猛然推开风倾余,却又被重新按着,被恶狠狠地吻住。
外衣在争执中被扯下,美人无暇的琵琶骨被咬上几个红肿。箫子渝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在一个空隙找到机会,一脚踹开风倾余,浑身颤栗地站起,拉起衣袍,紧紧咬着牙。
恶痕逐渐退下,风倾余看见衣冠不整的佳人,脑子一炸。
“我…我……”他一不做二不休,咬紧牙,干脆把从不敢坦白的事情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喊出来:“师尊我喜欢你!早在无为山阶、烈火之下,早在几百年前,我就喜欢你了!师尊,我……”
“荒唐!”
“我之前听至谣言,本以为只是谣言……”箫子渝浑身发颤,“但风倾余,你念上谁都不该念上我,我是你师!”
“那又怎么样!”风倾余红了眼眶,继而说着:“师尊最不愿旁人触碰,却对我一退再退,这又是什么?师尊向来不喜他人劳烦自己,却又一次次护我,这又是什么?师尊…”
他紧握着拳,祈求的看着他:“师尊,你是不是,也会有一点点……”
“混账!”
他跪了下来,甚至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师尊…师尊对不起…”
箫子渝颤栗地整理好衣物,别过头不再去看他:“别让我再看见你。”
“!”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扇得措不及防,风倾余再也绷不住最后的理智,跪着祈求原谅。
“师尊!师尊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师尊你不要赶我走……”
在这样卑微的祈求里,箫子渝后退的一步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此刻这声音是多么冷冽,多么刺耳:“很好,你不走…我走。”
破门的声音还仍然回荡在他的耳畔。风倾余好像迷糊了头脑,分不清昼夜黑白,痴傻地跪着。只有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泪,还在印证着他卑贱的一切。
像他这样下作的人,嘴上说着明明正道,背地里却对自己的师尊浮想联翩。
“活该…哈哈…风倾余,你活该!”
你该在爱上自己的师尊,你该在踏上无为的长阶,你该……
你该在,没死在那场火里。
直到天暗月明,直到下一次的初霞,他好像才愣愣地回神,眼里才有了事物。
风倾余有些发呆,眼睛眨着还有有点疼。他收拾好出门,被突如其来的白光刺眼,但很快又摆出无所事事的样子。
没走一会儿,就瞧见了一个丫头。
丫头见他,微微行礼,“公子,老爷请您去前堂一叙。”
风倾余扯出笑来:“劳烦带路。”
跟在后面的时候,他的思绪又翩飞不知到了何处。
“公子,到了。”
风倾余回过神来,轻轻点头。丫头便也退下了。
堂里尚有傅公与傅夫人,次位上除了傅天骄,还有另外两位修仙弟子。
风倾余对堂上一拜,“傅公。”
傅睢生笑着迎接,示意他入座:“风仙君啊,当日之事天骄都与我说了。今日这么早唤你过来,还是有一事相求的。”
风倾余回礼:“傅公客气,我本应先行赔礼的。”
二人也不再客气,傅睢生也就直话直说:“昨晚妖族在庙会里闹事,但都是小事,很快被平定。只是重要的,是引起了西区如溪镇的躁动。”
这个地方风倾余听过:“可是毗邻西南的镇子?”
下面两位小仙君也开口了:“风道友说得不错。我与师弟奉师门之命来此采买,在与妖族争执中,我的一位师妹和几只妖族落入了如溪镇,特来请求帮手,这才惊动了您与傅公。只是请风道友能看在傅公的面上,救救我师妹。”
无为对外面不正之事向来不会坐视不理,何况他原本也是为妖族事来。
风倾余站了起来:“如此,便即刻出发吧。有劳傅公接待了。”
傅睢生点头:“我等你们的捷报…傅门不能无首,我让天骄随你们去,也好助力。”
另一位小弟子湿了眼,“多谢傅公,多谢风道友肯救我姐姐!”
事不宜迟,四人即刻出发。前进路上,风倾余这才找到机会与傅天骄单独谈话。
“傅道友,李兄不来么?”其实若按入无为的辈分,傅天骄应该算是风倾余的师侄。此刻他这举,是有意降低身份。
傅天骄装疯卖傻听不出这段意思,只是如实说着:“他昨日便离开了。”
“……可,知去向?”其实,就算知道去向又有什么办法呢?但风倾余总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渴求。
在他的期待下,傅天骄却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我走向何处。只是留了一句,‘山高水远,有缘相见’。”
那天他们大吵傅天骄是听到了个大概的。本来是唤他们去用餐洗尘的,却撞上了这么一幕,这也就耽搁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风倾余,不由得心里佩服风倾余的面上功夫。风倾余竟然能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了一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