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中溢出的灵力被玄铁瞬间吸收,风倾余抿唇,缓缓收了灵力。
天边月刚升起,箫子渝掐灭桌上的熏香,随即腕上符文又开始浅浅发烫。
箫子渝顿时一阵恍惚,他出神的盯着双手,却又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又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身旁的动静,他颤颤巍巍地看过去。风倾余此刻已然解了贴链,那双狐狸眼像蛊毒一般,把他定在原处。
脸庞染上一股清凉,箫子渝微微张口,却发现嘴里的都是呜咽。
他哭了。
箫子渝有点愣神。
他的瞳眸迷茫,薄唇微启,一行清泪从脸庞滑落,滴落在不知所措的双手里。
风倾余俯身抱住了他,动作轻柔。像是怜惜的,又像是渴望而不可及的。
窗外鸟雀低鸣,蚊虫轻叫。
半响,箫子渝眯眼,一脚把他踹开,将铁链子重新缠回身上,“风倾余,透着我看谁呢?”
“……”风倾余无言,只是去看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镜花水月。
“早些休息吧。”话音刚落,风倾余便翻窗走了。
箫子渝看着尚在晃荡的窗户,嘴角抽搐。他垂眸拿起那支香,凑在鼻尖嗅了嗅,发觉竟是支迷魂香。想必,风倾余是想迷晕了他,再好生瞧他腕子上的符文。但他却不知,风倾余作何要看他这符文。
想着,箫子渝忽然瞥见镜中自己的容颜。
镜中人生着一双低垂的凤眼,轮廓俊美,一双潋滟的眸子总如含情一般勾人心弦。
箫子渝怔了怔,这是他自己的脸。
难怪邯仁、路易岚那俩娃会同他说那些话。但令箫子渝最不解的是,风倾余为何那般瞧他?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说?
箫子渝默默阖眼,有些头疼地扶额。当年他在大火中拾回风倾余的时候,有想过这孩子可能会犯下滔天大罪,但着实没想到,竟会对他有想法。
可是,做师尊那些年来,他也没对风倾余做些不合理的举动,说过不对的话,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
想着,箫子渝越加头疼起来,他撑起桌子,目光迟疑:“许是,是我的错觉?”
但风倾余方才的神情不像做戏,箫子渝思及良久,连天边都渐渐吐出鱼肚白。他终于叹息一声,“容我再试试他。”
箫子渝垂眸,便见一只传音信飞到他的指尖,是风倾余。箫子渝缓了缓,伸手捏碎,发觉是一道唤他下楼议事的讯息。
箫子渝冷笑一声。以那小兔崽子的性子,此次唤他绝无好意,说不准是拿他做饵。
想着,他理了理衣袖,便快步下楼了。
楼下人并不多,风倾余正与邯仁、路易岚二人坐在一角,看样子是开了个隔音阵。
箫子渝缓慢走了过去,便瞧见风倾余望向他。
“坐。”风倾余指了指窗边的几个椅凳,待箫子渝入座了,说道:“今早我们探查了一下。康城以美人著称,但如今却没了美人,也许,那几起失踪案都与这有关。”
邯仁点点头:“这个地方定有一处为基点,专劫持美人……而要想引出幕后者,只有……”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箫子渝。
箫子渝轻笑一声,心道在这堵他呢。他随意撑着脸,“你们为何觉得我会帮你们?”
被他这样一问,三人都有些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箫子渝本就是他们在路上碰到的,只是觉得可疑才一直拉在身侧。所以算下来,箫子渝一来不是朋友,二来不是下属,确实没有理由。
这样一想,邯仁都有些尴尬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康城百姓受灾深重,要不,你就当为自己集福,出手帮帮他们?”
箫子渝瞧了眼邯仁泛红的小脸,不知为何,越看越是心生欢喜,于是逗她道:“可我修为不高,若是也被掳了去,怎么办?”
“这……”
见邯仁不知所措的模样,箫子渝刚要再说些什么,便听见风倾余柔声道:“你若帮忙,我便许你一个愿望可好?”
“当真?”箫子渝来了兴趣,笑颜道:“那不若让你陪我一晚?”
瞬时一片哗然。
几人愣了半响,路易岚才磕磕绊绊说道:“那什么……这位……”
箫子渝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姓李。”
路易岚陪笑:“这位李道友,虽然生得俊美,但让他引诱,确实有些危险。要不……”
箫子渝忽然笑了一下:“要不,让你们貌美如仙的风长老去吧?”
话音刚落,路易岚脸上的笑都僵了不少:“啊?”
而被害者风倾余此刻正轻放茶杯,站了起来,对箫子渝说道:“好,那你在客栈等我们。”
箫子渝面上笑着说好,心底却盘算着怎么溜。刚想着,箫子渝便见手上又多了一道红绳,正是风倾余给他系上的定位绳。
箫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