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真的,大安连使团都派来了,这会正在馆驿休息,明日一早入朝,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能接到两国联姻的旨意。”
“使团入城?什么时候的事?”
“回小姐,使团傍晚入城,旌旗飘了大半个皇城,如今只等着明日上殿。”
“不,不!”
闵素执不肯相信丫鬟带来的事实,将人疯狂赶了出去,狠狠摔碎了最爱的青瓷玉瓶,最后哭倒在床边上。
作为大齐才名远播的才女,闵素执并未被哭泣带走理智,渐渐的,忽然想起一事来。
她派人守在申屠府外打探消息时,有另一拨人也在打探沈周容,且对方并未有意隐藏身份,来人回报,说是第五家族的人!
第五家族为什么要打探沈周容的消息,甚至敦阳王府千金宴,十多年不参加皇城宴会的第五司月竟也露了面。
闵素执想起那日园中所见,第五司月好似有意无意都在观察那位大安公主。
忽然,似想到什么的闵素执惊呼一声,“难道她?!”
“不,不可能!”
可任凭自己再否认,心中真相却愈来愈清晰,最后,之前还斗志满满满心不忿的闵素执浑身气息一泄,她知道,自己再没机会了!
清醒过来的她立马想到另一件事。
她的人既能发现第五家族的人,那么第五家族的探子,想必早就发现了她的人,甚至查清了她为幕后主使。
闵素执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伤心难过,忙叫回了丫鬟侍香,为自己重新洗漱梳妆。
侍香初时还为自家小姐高兴,可渐渐的,就发现了不对。
“将我的脸扑白一点,发饰华丽的都不要,不,不要发饰,衣裳取我那件素白的来!”
侍香虽不明白,却还是照着自家小姐要求,将其打扮成了一副久病在卧的样子,然后避开府中下人,从后院的角门里偷偷溜了出去。
一路上,侍香都没问自家小姐去哪,直到她随着小姐噗通一声,跪在了第五公府的门前。
刚刚得知沈周容被接进宫的吕老夫人,眉头紧锁间,贴身嬷嬷忽然前来。
“回老夫人,门前来报,光禄寺卿闵韦安之女闵素执跪于门前求见。”
吕老夫人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公府多少年不见外人,让她回去吧。”
嬷嬷犹豫了下,道:“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可门前说,闵家这位小姐散着头发身着素衣,跪在门前叩头不止,说是一定要见老夫人您。”
第五司月淡笑一声,这才道:“母亲不知,女儿派人前往申屠府暗查时,遇到了另一拨人,其主使,正是这位闵小姐。”
“哦?”
吕老夫人浅浅的惊讶了一声,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
“看来是猜出那孩子与我公府有关,倒有几分聪慧。”而后突然冷了神色,“可惜,聪慧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如此,你看着办吧。”
第五司月得了吩咐,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一旁等候的嬷嬷。
“府中有喜,就不见血了。烦请嬷嬷亲自出面一趟,告诉这位闵小姐,探查我第五家族秘事,单是一项脱簪请罪可救不了她闵家,若想保全性命,明日早朝,闵韦安自请辞官,从此之后,只要有我第五家族在,她闵氏一族,永不得入皇城!”
嬷嬷得了吩咐,出府门将此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闵素执,当晚,只知女儿得罪了第五家族但并不知何事的闵韦安惊的一夜未睡,连夜赶写辞官奏折。
屋子里,嬷嬷去而复返,带回一句话。
“回老夫人小姐,那闵家小姐离开时,告诉老奴一件事,说是宫里那位赐了金华宫。”
嬷嬷说完便退了出去,吕老夫人一听,果然面色大变。
第五司月也冷了面容,“娘,明日大安使团入宫,若是提及联姻,可要女儿夫君上书阻止?”
良久,吕老夫人才出言,“不必,找机会,先探探那孩子的口风,依我看,这大齐后位,还入不了她的眼。”
“娘是知道了什么?”
第五司月诧异,却迎来吕老夫人喟然一笑。
“你姐姐一生率性自由,她的女儿,自然像她。而他洛恒,永远都成不了淙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