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大家纷纷忙碌起来。
我和陆礼发消息大部分时间对不上,有时候是我不在线,有时候他不在线。
轮到他有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又睡着了。
我们基本靠着“漂流瓶”一样的方式在交流。
我怕他担心,索性把自己期末的行程安排直接发私信给他。收到的回礼就是他在能力范围内和能公开的范围内的全部课程安排,包括这次临近期末的实战演练。
我们和普通的同学一样,在各自的学校忙碌。
空隙的时候,汪妲问我,就我们这样的,但凡是在谈恋爱的人基本都分手了,这是大家还没遇到什么事,要真遇到了,按照这个年龄段的脾性,基本已经拜拜。
我对汪妲的理论不置可否,或许大部分人的确是这样,但我相信将来我和陆礼不会。
汪妲让我别不信,他们班上的好几个男生基本已经分手,要么是忙着背书没时间,忘记了自己女朋友的生日,要么是忙着做实验,直接几天的失联。
对于汪妲说的那样的情况,我觉得至少我现在这样的心境是体会不到的,毕竟我也很忙,爱情于我有,但不是全部。
考试一结束,我本来打算组织一次吃饭,结果张璇和巴依比我还忙,一个说定好了和吴阳出去旅行,一个说家里有事,考试一结束的当天晚上,他们便消失在了宿舍里。
我原计划再住一天的,也只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妈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她开车来接,我手机开着免提在一旁收拾行李,“不用,也没什么东西,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那行,我出去买你们姐妹俩喜欢吃的菜,回来的时候大概能和你们碰上。”
我隔着几尺和我妈打电话,粗略地约了个时间在小区大门等。完事后还给小南发了条消息。
当天晚上我就吃到了我妈弄的辣卤,甜辣口味,越吃越上瘾,直到后面我们姐妹俩半夜起来还吃了两片消食片才搂着肚子回屋睡觉。
我和陆礼已经有一周没有联系,我抱着手机翻看我们俩发的信息,内存已经在占了十个G。
想来最近手机卡顿,可能也有这个原因,于是我把我们俩的很多有意义的聊天记录全部截屏保存,然后又将截图的图片保存到电脑里,这下才安安心心地把微信里的所有聊天记录都删除了。
陆礼是农历腊月二十七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之前我俩聊天的时候,他没有确定回程日期,所以我一直不确定他哪天能回家。
直到那天早上,我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去洗手间洗漱,途中我还迷瞪着眼睛打着哈欠,隐约中听见我家客厅有人聊天的声音。
音量不大,时不时发出一串轻笑声,大概是因为我和小南最近几天都晚起,所以刻意压制的原因,听得不是很清。
但当我拿着牙刷挤着牙膏人又清醒几分的时候,我心开始狂跳,脸色也经不住慢慢涨红,连手里的牙膏因为用力过大都挤了好长一节出去。
我赶忙深呼吸,随后后仰着身体,再把身体往左边靠走廊那边倾斜,假装镇定地喊了一句,“陆礼。”
刚才还在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几秒后就有一道沉稳磁性地声音回我,“是我。”
我赶紧加快手上刷牙的动作,又咕噜噜喝了几口清水漱口,随后又拿起梳子梳顺我冲天的头发。
擦脸、护肤一气呵成,看见小南送我的那盒气垫,我赶紧用了起来,连拍脸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有没有没照顾到的地方,有没有卡粉的地方,检查无误,又抹了个裸色的口红,这才抿唇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奔回卧室,在衣柜里翻翻捡捡挑了条裙子。
看着在镜子面前转圈的我,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激动到收拾打扮的会是我自己,俨然一副张璇上身嘛。
我开门的时候,小南刚好起床,揉着眼睛和我打招呼,“早啊,小北!”
“早。”
“诶,你今天化妆了。”
小南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我心虚地怕被客厅里的人听到,忙上前捂住小南的嘴,轻声道:“小声点。”
“为什么啊?”小南一头雾水,“而且我声音也不大吧,和平常一样。”
我忙点头,假装还不知道客厅里的人是陆礼,只说:“家里好像有客人,我刚才洗漱的时候听到了,在跟爸爸聊天呢。”
小南“哦”了一声,径直往厕所而去。
我这才激动又忐忑地往客厅走。
说实话,我和陆礼一起长大,以前没有这些心思的时候,我觉得无所谓,反而是现在,却开始扭捏起来。
我和他已经又是一个学期没见,平时隔着网线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当真的看到真人的时候,心境是不一样的。
我开始害羞,以前的那些大方好像已经在我们俩那种默认的关系而收敛。
在大人的眼里可能是我们都大了,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分越来越明显,毕竟他们觉得陆礼和关悟到了交女朋友的年龄,我和小南可能需要避嫌。
但只有我自己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