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束的时候我们把老师送下的楼,因为身体缘故,家人早给她定了时间,只许在外待几小时,时间一到就得回家休息。
我和汪妲跟着一起帮忙招了辆出租车,老师苍老的手把着出租车门,语重心长,“不用送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快回去吧,好好玩,现在是大学生了,该放松就放松。”
我和汪妲重重点头,施涂在一旁轻轻拍着汪妲的背。
我们看着出租车驶出去,最后裹挟着昏黄的路灯光消失在转弯的地方。
汪妲说:“其实老师当年是最早发现我身体不好的,所以那时候我生病请假,她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批,甚至于去不去学校都行。”
我诧异地看着她,又看着施涂。
施涂一副老成地点头,“是真的。”
我问:“如果当年不是我撞见,你们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
汪妲和施涂沉默,也是,那样的病,谁愿意说呢!
汪妲过来拉我的手,“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那时候的我就是个负担,我发起病来连施涂都打过,万一再伤了你。”
“那你就可以不告诉我?你不把我当朋友?”
我突然很生气,说得眼泪都下来了。
施涂过来安慰,“别这样,小北,事情都过去了,而且现在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只会越来越好。”
我懂施涂的暗示,只是心里不痛快,以至于转场的去KTV时,同学点了酒都没在意。
大家好像都忘了我其实还没成年,一视同仁,杯子都拿一样的,倒的酒也一样多。
第一个举杯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干了。
汪妲来拦我,我挡开了她的手,施涂对着她摇摇头,然后拿了个杯子和我一起喝。
小南在一旁看看施涂,又看看我,最后无奈地陪着,连一句“这是酒”的话都没提,见劝不住,索性就在一旁陪着我们一起喝。
我们像是较劲一般,先是同学来敬酒,后来就是我们无声地自己倒,大家谁也没阻拦。
全当是喝嗨了。
陆礼来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了,可光是一个身影,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摇摇晃晃地起身,往他的方向走去,就在感觉到自己要倒下的时候,一只手臂揽住了我腰,我委屈地仰着脖子望着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们怕是要醉死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啊?”
陆礼看看我身后,我猜是施涂说的。
我头晕得厉害,但人还是很清醒。
抱着陆礼的腰就开始哭。
他甩了甩头,最后扶着我走了出去。
一阵微风吹过,扫到我的眼睛,眼眶感觉更酸了,泪珠都大了一倍,心里的不痛快好想在这会儿都说出来,我推开陆礼扶着我的手,往旁边的花坛一蹲,“汪妲不把我当朋友,我陪她吃陪她睡,她连生病也不告诉我,小南也是,她总是拿我当妹妹,处处关心我爱护我,可我才是姐姐,该我照顾她的;还有关悟。”我回头指着关悟。
关悟抱着小南在后面,突然被点名,下意识抬头,我结巴道:“看什么看,就是你,你对小南那么好,那我呢?我也是你妹妹!你自己拜了我爸妈当干妈干爹,为什么对小南那么特殊?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我竹筒倒豆子,说完关悟又转回来说陆礼,“还有你。”
我想了半天,居然发现我不知道该说陆礼什么,扭头蹲回去,头埋在□□,呜呜地哭。
汪妲踉跄地过来拉我,开始给我道歉,“对不起,你别难过,真的,我就觉得我是不是我家的扫把星,我爸死了,我家亲戚都说是我害的,他们放话说那是最后一次和我家往来,后来我妈也死了,我去请他们,他们真的没到。”
“我很感激你,感激小南、陆礼、关悟、感激你们的家长,帮我忙前忙后,可我也有自尊心的,我想万一我真的就是个扫把星呢?我到时候再害了你们怎么办?”
施涂哭着过来搂汪妲,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少见的说了句放屁,“那些长舌妇,他们乱嚼舌根,他们懂个屁,没读书还怪字。你是启明,最亮的那颗,你是唯一一个没嫌弃我年龄小还愿意和我当朋友的人,你从来不嫉妒我的才华,你愿意拿我当对手,也拿我当朋友,我们经常平起平坐。”
我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他们的笑点,陆礼直接在一旁笑了起来,施涂也是,还有关悟。
我上去把汪妲和小南扯了过来,三个像叠罗汉一样搂在一起。
后来……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谁帮我换的衣服,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和小南以及汪妲双双双地摆在我家客厅的地毯上,一人一条毛巾搭着。
我被搂在中间,左边是汪妲,右边是小南。
我紧着眉头撑着手掌起身,靠在沙发上,陆礼关悟以及施涂三个蹲成一排看着我…我们。
我左右看了看,小南正揉眼睛,汪妲正在头疼地敲脑袋。
陆礼讥讽地开口,“哟,醒了?”
我默默地点头。
施涂:“还记得你昨晚怎么回来的吗?”
我摇头,看看小南和汪妲,企图从她们那里得点指示,结果她们摇头摇得比我还凶。
关悟比较温和,起身道:“你们别闹了,给她们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