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主的叛徒”谦卑建议道:“或许把您的照片贴在木桩上,我就可以打出先前的伤害了。”
主管同意了。
只是又检查了一番塞恩思身上的各项仪器设备,重点研究“洗礼”对员工思维的影响,十分好奇塞恩思此刻受控又失控的微妙状态。
而Hokma就这样以助手的身份眼睁睁目睹了一切,看向塞恩思的目光愈发阴沉。
然后没过多久,塞恩思的脸上就出现了这么一道伤。
角度位置方向完美参考了塞恩思对贴着主管照片木桩的某一击,从右眼角斜向下蔓延。
手握怀表的Hokma眼神冷冽,在时间的裂隙中踹倒了胆敢冒犯老师的狂徒,单脚踩着塞恩思的心口,手杖居高临下地悬在她的眼前,尖锐的杖尖随时都能刺穿眼窝破坏塞恩思的大脑降下死的惩罚:“注意你的身份,员工。”
“您在威胁我吗,尊敬的部长先生?”被压在地上的塞恩思依旧泰然自若:“说得好像死亡对这座设施里的员工而言算是什么严重的惩罚似的。”
她的手扣上了Hokma的脚腕,透过认知滤网的屏蔽去摸索对方的金属关节,用自己那因繁重工作而变厚的指甲轻轻敲击着铁皮。
“不然您就杀了我好了。”塞恩思笑容爽朗又健康,碧绿色的圆眼睛弯起,透过眼前的手杖对上了另一双同色系的冰冷眼瞳:“看看主管会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弱小可怜的无助员工而回溯时间。”
Hokma在塞恩思的脸上留下了第二道伤痕,离去时阴郁的背影看得塞恩思直乐。
勾起的唇角牵动被挫伤的面部肌肉,疼得塞恩思龇牙咧嘴的。
——被手下职员暴打的主管也并非完全没有情绪,还是没有给塞恩思打开止痛阀,任由她就这么疼着。
“嘶……”塞恩思揉了揉脸,感受着受伤部位那明显的红肿热痛反应,坐起身喃喃自语:“我不会是在公司里待太久憋疯了吧,竟然感觉这样疼着还挺爽?”
主管的员工经常受伤,断胳膊断腿都称得上是家常便饭,却罕有能让他们感受到疼痛的机会。
被消弭的痛楚瓦解着对鲜血的畏惧,轮回的时间淡漠了对死亡的敬重。
大量记忆的涌入冲淡了塞恩思对“过去”的定义,即使再坚定的人也难免会彷徨。
这一个月的脑叶职员生活本该是她二十几岁生命历程中的几百分之一,可现在的她却要很努力的回忆才能从记忆的角落中翻找到不属于脑叶公司的回忆。
塞恩思需要些许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
……
设施中无处不在的监控沉默注视着这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