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桉坐在一旁吃面条,先是把一个鸡翅吃了才慢悠悠尝面条,吸溜吸溜入肚:“不是吧,楼哥,你也太认真了,现在就改啊?也不休息休息。”
现在还是高二,不着急做综合的理综试卷,因此每个科还都是分开的。一共六科,楼裕认真盯着卷面,Omega的字倒是写的很好看,很是秀逸:“明天早上九点做数学,下午两点做英语。晚上是物理,周日把生物化学完成。”
虽说补了两周多,但实际时间多不到哪去,更何况还有六科。每一次考试都是对时有桉的综合能力的测评,正好让楼裕看看他总体水平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
“啊……一周就一个周末,就让我光考试啊!”时有桉发出哀怨,楼裕对于时间也是把握的很准,可以提前交,但是不能推迟。
时有桉说完凑过去看楼裕,肩膀靠着肩膀,能闻到楼裕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藏有几分清冽。
Omega的肩膀与自己的肩膀相碰,衣袖轻微摩擦着,他似乎是真的很黏人,又或者是从小被宠着,总是无意识地靠近人,激动时会抓住自己手臂,有气无力时会懒洋洋扯扯自己的衣摆,又或者是现在说着说着有点想耍赖,想凑近黏人,抓着自己的胳膊。
恍然间楼裕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甜香味,甜丝丝的,慢慢弥漫在周围。
“嗯?怎么了?我这个不是对的吗?”时有桉吃完面了,凑到一旁看楼裕批改试卷的进度。
“嗯。”楼裕收回思绪,看了眼凑近的时有桉,默不作声往后退了点。是最近来他家次数多了吗?倏然惊觉这间屋子里满是浅浅的茉莉味,味道不重,但它始终存在。
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中。
时有桉看着他继续给自己修改,忍不住问:“你平时是怎么学的啊?在夏城曾经都能那么好,很厉害。”
没有夸张,是由心的夸赞。说实话,这近一个月的相处让时有桉很佩服楼裕。抛开脸,楼裕的生活能力很强,楼绮罗年纪大了已经做不了事,他就自己到处打工,也不怎么挑,只要别太亏的都可以做。
然后成绩还很好,时有桉粗略估计他至少能考个985,211之类的学校,在夏城这种角落旮旯里已经是和稀世珍宝般的存在了。
楼裕想了会说:“本身不算太笨,加上从小有学习意识。”
时有桉认同地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回想起楼裕的房间里,最丰富的地方就是书桌了,其他都是简简单单的。
“123,语文不算太差。”楼裕修改完后说,他下笔没有留情面,想看看最真实的分数。
“好好维持,往130走。”楼裕翻了翻试卷,大致扫过他错的题:“选择题还需要再注意点,尽可能控制只错两个,你错了三个有点多。”
文言文,阅读答题的基本功都还算扎实,比楼裕想象中要好。
听他说完,时有桉心虚地站起身,准备给他装杯水喝。本来琢磨着默写要不要错一半,但那肯定会被楼裕唠叨,还是别动歪心思,中规中矩写份答案出来。
时有桉把水递给他:“好的,我肯定好好维持。”
楼裕没信他的话,要等全科考完再说。
事实证明,楼裕是真的不该信这个蹬鼻子上脸的Omega。物化生都是百分制的试卷,他最高才考了六十分。
“时有桉,还说自己不笨。才刚上高二就只能考六十分,等后面越来越难是准备考二三十分吗?”这套试卷不算难,而且只有高二这一个月的知识点,楼裕盯着眼前的三份试卷。
主科都还好,数学勉强九十分,英语有一百一。
时有桉有些惊讶地望向楼裕,感慨:“天呐,楼哥,你还会生气?”
楼裕:“……”
一种心如止水的恨铁不成钢。楼裕把笔丢给他,忍住不揍这个小傻蛋:“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自己先修改,看看能不能做对,多动动脑子,晚上讲题。”楼裕简单安排好任务。
原本是在楼裕家补习的,但怕吵着姥姥,就到了时有桉家里补课。
时有桉悄悄瞥了眼楼裕,好像真的有点无语和生气。默默在几道题处写上正确答案,在心底告诫自己,也不能装的太傻了,别把人气死。
“哝,我改了下。”时有桉把试卷递给他,“消消气,生多气会变秃头的,就和教导主任一样,那样不帅了。”
楼裕扫了眼试卷,嗯了声:“有些题你会,就是要指出来错了才有多思考的想法。你看起来也不笨,怎么总那么马虎。”
楼裕大概是没法理解学渣的世界,时有桉都觉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超常发挥了,他还能说一堆。大概是真没辅导过每种试卷都只能考二三十分的菜鸡,比如林理。
次次考试都求助自己。
时有桉点头如捣蒜:“好,那今天就先这样吧!累死了,我要玩手机了。”
楼裕看了眼时间,周末确实被占用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嗯,我先回去了。”
“不是,你回去干嘛?我们一起坐会不行吗?”时有桉觉着楼裕也太无情了:“难道咱俩除了学习就不能私底下多待待吗?”
“你……还想追我?”
“什么叫还想,我一直在追好不好!”
时有桉简直冤枉,合着这一个月的勤勤恳恳学习,一起吃饭,一起下课回家都是楼裕眼里的对学渣的负责吗?
“我不管,好不容易月考完了,你得留下,我们一起休息会。”前些天为了一班的月考,时有桉天天配合楼裕各种学习,白天在二班刷刷题。下课了拿着基础题去当学渣,终于熬到月考结束,结果楼裕站起身就要走。
时有桉直接开始耍赖,伸手抓住楼裕的胳膊,抱在怀里:“必须补偿我学习了一个月。”
谁家补偿要肉偿的?要伸胳膊拉手的?
楼裕试图把手臂抽回来,无果,深沉的眼中满是对Omega的无可奈何,耐着性子说:“时有桉,你又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