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停顿下来,看他的表情,看起来正经、紧张还带着一点可怜。
他生气也是正常的,正常人都不会去挑战他人的底线,戴斯予就是想试探他能包容到什么程度,在没开始之前他可以随时跑。
戴斯予用了个委婉的词:“上床。”
梁承安知道他们不可能只是纯洁的关系,和他相处时也知道他很有经验,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任何人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
没说话,而是打开玻璃门走上了露台。
晚上还是有点凉。
戴斯予不知道他什么想法,光看表情他看不出来,总归应该是不太好。
他追出去说:“你之所以喜欢我,是给我套上了偶像的滤镜,你不了解我,我也不是你幻想中的那样好,我有很多缺点,我很任性,我说变脸就变脸。”
一般人说起自己的缺点,挤不出一点,戴斯予却侃侃而谈。
“我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而且还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就像上次那样。”
对着大海,戴斯予噼里啪啦一顿说,说得正起劲时嘴巴就被堵住了。
眨了眨眼,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刚开始只是贴着,然后唇与唇之间开始摩擦,细腻的水声充斥着他的大脑。
一不留神,他的舌头就溜了进来,碰了碰自己的舌头后,他开始慢慢地舔,很有规律,左边三下右边三下。
很生涩,但足够用心。
和上次短暂的一秒吻不同,戴斯予是真真切切从舌尖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和心跳。
梁承安手掌抚摸着他的颈部,没吻太久停下来。
戴斯予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梁承安喉结滚动,俯下身,贴着他的唇又亲了一口:“记住,我们的第一次也在这里。”
风一吹,发丝凌乱,思绪变得杂乱无章,戴斯予心跳快得厉害,他怎么总是可以说出令他心动的话,打乱了他的思路。
问:“你没有听我刚刚说的话吗,我想让你考虑考虑。”
“我早就想好了。”梁承安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认定的事就要做到,喜欢的人就要得到,柔声道,“不记得看电影的晚上,我说的话吗?”
戴斯予怎么可能忘记:“记得。”
“说给我听。”
“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在乎你。”
梁承安表情愉悦:“是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喜欢这件事是很难表达出来的,就算嘴上说得再好,都不如做,你自己想一想,你觉得我还是对你只有偶像的滤镜吗?”
不需要思考,戴斯予就能回答他。
很早之前他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他已经明白。
如果只是出于滤镜,没必要陪着他来奥托尼亚,不厌其烦地接纳他的情绪,听他讲前任的故事,还陪他走出来。
在他坦诚公开第一次时,并没有走掉,而是一遍又一遍告知自己在乎自己。
想到这,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戴斯予认为自己有必要回应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做的一切。
盯着他的唇,然后在他察觉到的前一步,对着他的唇深吻下去,舌尖扫着他的上颚,在他感受到重击时放轻力度,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要是就是若即若离的感觉。
梁承安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快乐,他的舌头像一条没有骨头的小鱼在他口腔中游来游去,很顽皮,他想去抓,但是怎么也抓不到。
而后这条顽皮的小鱼停了下来,他马上缠上去,全心全意投入这个吻。
终于尝到了很早之前就想尝的东西,戴斯予渐渐不满足起来,他想要更多,在他全情投入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声响。
他睁开眼睛一看,隔壁露台上的外国人正盯着他俩看,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尤其亮。
他马上停下来躲进他的怀里,脑袋抵着他的肩,只要闭上眼看不见就可以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是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哈欠。
梁承安搂着他,上下抚摸着他的背。
隔壁的外国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声口哨,并且用奥兰语对着他们喊了一句。
“嘿,晚上小点声音。”
戴斯予羞得脸通红,同手同脚回了房间。
梁承安:“他刚刚说什么?”
戴斯予:“没什么,不重要。”
从他尴尬的表情,梁承安猜了出来:“他是不是让我们动静小点。”
虚张声势,太怂了,戴斯予对自己的认知简直清晰得可怕,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他假装动动桌上的摆设,然后走到房门口拧开门锁,说:“不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赶飞机,早点睡。”
梁承径直走过去,不过不是出去,而是将打开的门又按了回去。
因为小小的惊吓,降下去的心率又提了上来,戴斯予舔了舔唇,抬头,对他接下来的动作有所期待。
一拍即合是世界上最曼妙的事。
梁承安再度吻上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纠缠、嬉戏,一下重一下轻,中间停顿的时间很长。
贴合又分开,好磨人,像挠痒痒一样,戴斯予在他的“折磨”下,变得很不耐心。
梁承安好像吃透了他的心思,在他抵抗不住的时候,给到他需要的合适的亲吻力度。
戴斯予旖旎的心思卷土重来,手开始不老实。
梁承按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今晚让你看看,时间、大小、长短,满不满意。”
戴斯予对曾经的自己批评起来毫不留情:“不要脸。”
梁承安松手拉开一个距离:“好吧,你不喜欢啊,那就算了。”
戴斯予正上头,让他现在停下来不可能,一个没有经验的处男,他才不会输给他。
当然是用一个他从没听到过的新话让他手足无措:“梁承安,我可以马奇你吗?”
交了那么多次手,梁承安比刚开始听到调侃就耳朵红成长了许多。
饶是这样,乍听到这句话,他才知道自己还是一棵小嫩草。
咳嗽两声。
梁承安给了个正经的理由:“明天要赶飞机,而且今天很仓促,不太适合这么激烈的运动。”
戴斯予手贴着他的脸,拿回了主动权:“真的吗,你难道不想。”
想,怎么不想。
梁承安认为今天不是时候:“太快了,我什么都没准备。”
说罢,梁承安在他唇上飞快一吻,拧开门锁:“早点睡,晚安。”
快速逃离了现场。
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全是他说的那句话,心跳快得身体快要爆炸,不行,冷静冷静再冷静。
先洗了澡再说。
在浴室待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躺上床身体板板正正,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又开始做梦。
“Daniel。”
梁承安回头一看,是一张不认识的脸,单眼皮,有很重的黑眼圈,个子不高。
“是不是很恶心,我说沈若风他们那一群少爷小姐惯会拿人寻开心。”
“平时做一些跑腿、代课、作业的活也就算了,怎么还带人格侮辱,一个男的不去亲女的,居然亲你,戴斯予也太不把你当人看了。”
“我觉得凭你的本事,没有必要一直捧着他、顺着他。”
很奇怪,明明不认识,梁承安却知道他的名字。
魏昌云。
留学生们都不叫他的名字只喊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