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得很好,你们说的情况都是正常的现象,不用担心。”检查完毕,医生给了一个十分积极的结果。
顾百隅抱起小狗,郁雾拎着袋子,两个人并肩走出宠物医院。前脚刚迈出去,就被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雨浇了一头。
顾百隅正打算叫家里的司机,郁雾从袋子里掏出一把雨伞来,说:“我带了。”
顾百隅将手机息屏了,让司机别来了。
雨中漫步多浪漫啊,他可不想叫个电灯泡过来。
两个人撑伞走进雨里。
没想到风雨渐渐大起来,尤其是风,呼啦啦地刮着。
顾百隅一手揣着狗,一手紧紧抓着郁雾。
慢慢的,风小了。
顾百隅一直在观察郁雾,发现对方遇到小水坑总是会轻轻跳过去,很轻的一下,像小时候踩水玩儿的小朋友。
看着看着,心都软了,就觉得怀里的狗有点耽误事,不然他能捏捏对方的脸颊,郁雾肯定会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嘟囔问他怎么了。
不能想了,心脏要爆炸。
两个人到了顾百隅的大平层公寓,屋子里定期有人打扫,哪怕福袋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也总是保持着一尘不染。暖空调也开着,温暖舒适。
落了地的福袋在屋子里撒欢,将自己窝里的玩具球叼过来,放到郁雾脚边,眼睛亮晶晶的。
郁雾笑着摸了摸狗头,福袋舒服得直呼噜。
“先洗个澡吧,别感冒了。”两个人撑一把伞,多少还是淋了点雨。顾百隅将羽绒服拖了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这个脱衣服的动作如此娴熟,让人不禁想到上一次——郁雾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也是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那时候是夏天,脱得只剩下裤衩了,两个人都尴尬。现在不一样了,屋子里虽然暖和,但一层层脱下来还怪麻烦的,更重要的是,现在关系不一样了。
顾百隅看了眼郁雾,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撞,刺啦一下擦出了火花,烧红了两个人的脸和耳朵。
顾百隅挠了挠头,说:“你先去吧。”
郁雾没客气,像是逃避什么一样,脚步匆匆地进了浴室。
也是走得太急了,热水器哗啦啦都开了好一会儿,顾百隅才发现放在架子上的浴巾没拿进去,衣服也没送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顾百隅突然紧张起来,竖起耳朵,像一只随时等待命令的狼。
耳边的水声,让他脑子被莫名其妙的画面占据——哗啦啦的水冲下来,轻轻划过白皙的身体,蜿蜒到每个地方,最后落到地面。在蒸腾的热气中,他看不见画面中的人,影影绰绰,似有若无。
突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紧接着,传来一声微弱的请求:“……能帮我把浴巾和衣服拿进来吗?”
顾百隅这只狼终于得到了命令。
他从衣帽间取出一套自己的黑色睡衣,然后折返回浴室门口。
“扣扣”
门打开,在一阵沐浴露的香气中,一节白皙的手臂伸了出来,湿漉漉的,带着水汽。
顾百隅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或许是没能及时收到东西,那只手微微蜷缩了一下,“好了吗?”
“嗯。”顾百隅将衣服和浴巾放到了那只手上。
然后门轻轻一声,关上了。
顾百隅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然后他转身,接了几捧凉水,不要命的往脸上冲。
缓了几分钟,眼看就要冷静下来了,旁边的浴室门打开了。
郁雾穿着顾百隅的睡衣,袖子和裤腿有些长,将郁雾完全包裹在衣服里。领口也大,露出锁骨来。郁雾的皮肤在热气下蒸腾出微微的红色,在黑色丝绸睡衣的衬托下,皮肤更白皙,像精致的瓷器。
“我洗好了。”郁雾说,像小学生汇报。一双桃花眼水涟涟的,泛着情似的。
顾百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
他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头微微垂着,自我进行深呼吸。
郁雾见他这个样子,皱了下眉,担忧问:“你怎么了?”
顾百隅嗓音沙哑,“没事……有点热。”
“热?”郁雾一下紧张起来,走上前,摸了摸顾百隅额头,“是不是淋雨发烧了……也没有啊。”
就在郁雾对比之际,自己的手腕被突然抓住。他愕然抬头,对上顾百隅一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郁雾不是傻子,热乎乎的水汽、湿漉漉的人、十七八岁的男生……他明白顾百隅眼神里的意思,甚至于,这些意思顾百隅自己可能都还没意识到。
郁雾只是有点错愕和慌张,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然,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是一场幻想了好多年的美梦,但对于顾百隅来说却并非如此。
郁雾往前一步,赤裸的脚不小心踩到了顾百隅的脚背,但他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并没有退。
两个人贴得太近了,能听到对方呼吸声。
郁雾眼眸微垂,长而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片刻后,抬眸:“……要吗?”他看着顾百隅的眼睛轻轻说,声音很坚定。
顾百隅的喉结明显地急促滚动了一下,看着郁雾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做什么都可以吗?”
郁雾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顾百隅的理智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烧断了,将郁雾揽进怀里,凶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