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垂眸,瞧了一眼无夕耳垂处的金玲。
“你姓金?”赵将军问道。
无夕倏地抬头,他紧捏双拳,眉心紧蹙,“带着你恶心的手下,滚。”
赵将军手腕一转,枪尖抵在无夕肩头,“你居然敢出现在这,好一个自投罗网。”
刹那间,无夕肩膀一退,抬手抓住红缨枪,用力一扯,将赵将军整个人提了起来,抛向身后。
赵将军在空中翻身,落地旋身几转,红缨枪朝后一杵,稳住身子。
外面守候的军队见此架势,也未做任何反应,只要赵将军无令,他们就不会动半分。
“你应该有个兄弟吧?他人呢?怎么......他丢下你一个人跑了?”赵将军朝着无夕背影走去,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黑纹纸,待走近无夕,附身在他耳边悄声笑道:“就像当年,你父亲抛下了你跟你娘一样。”
无夕全身一颤,瞳孔煞白,他遽然转身,周身霜气乍起,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赵将军一拳打在他脸上。
原本这一拳对于无夕不痛不痒,只是赵将军掌中有张黑纹纸,这黑纹纸带着千斤之力,掼出一道黑色屏障,瞬间将无夕包裹在内,而无夕使出的霜力被屏障击回,全都打在了自己身上,他吃痛跪地,手掌紧紧捏住胸口。
“治你我有的是办法!”赵将军一挥手,数十名将士扛着铁链将这黑球紧紧捆缚,并在铁链上贴了符咒。
无夕困在里面,一掌一掌拍打着黑球。
“带走。”赵将军跨上马,扫视校场一圈,又对那柴宋道:“要是看到他那小兄弟,立即禀报。”
这柴宋一副狗模样,跪地谄媚:“您放心吧赵将军,到时候我亲自压着那妖物去将军府,不必您亲自出手。”
赵将军没有瞧他,直直打马向前。
身后的士兵拖着黑球,从人烟稀少的街道,跟着将无夕送进了将军府。
无夕在未做反抗,他被赵将军关在深水牢里,这地方,他幼时曾经待过。
赵将军也没来找他,倒是赵将军的一位手下来了几次,这人始终带着半幅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下半张脸能看出是小麦色,一张天生的笑唇,唇线很是漂亮。
他来的两次一次是送吃的,一次是巡视,这里除了无夕,似乎还关着其他人。
无夕没与他搭话,也没吃那破肉包子,他站在水里,只觉得这里臭气熏天,虽然很不想待下去,但又不能违令。
实际上今日天还未亮,纪慕人就来找他了,两人在林中待了一会儿,纪慕人交给他了一个任务,纪慕人说的很模糊。
“我要你做鱼饵,钓这京城里的大鱼。”
“如何做?”
纪慕人笑着说:“简单,谁来抓你,你就让他抓,其余的交给我。”
无夕一直在等待,等待有鱼上钩,但这条鱼是不是赵将军,他并不清楚。
他闭上眼,走向水牢墙边,走了两步发现脚上有铁链,腰间也有,他“嗤”了一声,静静待在原地。
萧岁温刚到千花锦,就有鬼侍来报:“阎君,校场除了动乱,无夕被人抓走了。”
萧岁温回头,道:“殿下呢??”
那鬼侍立马跪下,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萧岁温满脸怒意,语气渐狠。
“当时太过混乱,大家又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一不注意就跟丢了......”鬼侍将额头重重扣在地上。
“滚。”萧岁温道。
鬼侍退下后,萧岁温拿出木令,叩了三下,道:“哥哥,你在哪?”
他等了一会儿,听不见回应,又问了一遍,还是无人应答。
萧岁温眉心紧蹙,往前走了两步,又立马转身。
那头等了许久的鬼侍忍不住喊道:”阎君,这些死尸恐怕放不长久,您若是不查看,可要通知司徒大人来查看?”
千花锦是司徒烟雨的家,这里莫名死去的都是狐族之人。
萧岁温摆摆手,道:“先将他们的魂带回来,过后我来问话。”
鬼侍一听,吓得大眼瞪小眼。
阎君亲自下令还魂,那是天大的事,这些人若是没有立国功勋,或是救世之功,是没有权利得以还魂,但阎君既然下令,他们也只能照做。
萧岁温出了千花锦,就回了校场冷泉,他在泉边唤了声“阿襄”,泉中安静。
他拿出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玉佩,这玉佩上绑着一丝水草。
这是他从莫溶溶手腕上取下来的,这细如发丝的水草,与莫溶溶腕上的能产生感应,他便能知道莫溶溶在何处。
而莫溶溶无法离纪慕人太远,通过莫溶溶,萧岁温便能知纪慕人所在。
此时那水草化成两只萤火虫,往林子里飞去,萧岁温就跟在萤火虫之后,进了林子,他在林子里走了很久,穿过林子后,来到了一座宅院前,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