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听着,你去丰盛巷第二家找周度,让他派人找,我先过去看看。”
“好,好,我马上去。”林萱擦干眼泪,立马跑了出去,“二郎,你也小心。”
“好。”
天色暗了下来,谢谌去了林萱说的粮油铺,铺前路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谢谌仔细询问店家,店家记忆十分好,说记得酉时左右有一男孩来买油,不一会就出去了,也没听到有呼救声。
谢谌出了店,现在距离酉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而且店家没听到呼救声,那就说明要么是熟人要么是早就策划好的。
雪花飞舞,谢谌看向路边,飞雪掩盖了一些痕迹,但是还能看到一些印记,比如脚印,比如车辙。
谢谌顺着车辙追踪而去。
风越来越大,林清远感觉头疼欲裂,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手脚被捆住,被人扛着,胃被顶得恶心,想发声却发现嘴被堵住了。
他又惊又怕,却听到门响了一声,应该是到了一间房子,他被丢了地上,差点痛呼出声,又立马忍住,那人还未走,他只能假装昏迷。
门又咯吱响了一声,进来一个人,急急问道,“到手了?钱家那小子呢?”
“这儿,那小子脾气倒硬,对我又踢又打,我怕引起注意,将他打晕了。”
“嗯,怎么有两个?不是叫你绑姓钱的吗?等他老子给了钱,我好离开这鬼地方。”
进来那人应该是主谋,是要绑架勒索要钱,林清远慢慢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另外一个看到我绑姓钱那小子了,怕他声张 ,顺手绑了过来。怕什么?闲碍事一刀砍了就是。”
林清远一听这话,心跳如擂鼓,这等亡命之徒,今日看来走不掉了,阿萱和二郎还在家中等着他呢,大兄去了定远城,只怕回来只能看到他的尸首了。
“等等,这个我看着眼熟。”那主谋突然出声。
“你认识?”
“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想我程金博落得个绑人换钱的地步,就是拜那林书阁所赐,”他慢慢走了过去,踢了踢林清远,“真是巧,你绑来的是林书阁的弟弟。”
程金博,林清远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个名字。
程金博……程,是程管事,放子钱的程管事。
当日要抓阿萱抵钱,被大兄拦下,大兄见到李县令之后,向县令大人建议惩治这些害得无数人家家破人亡的子钱家。
“林书阁啊林书阁,你害得我亡命天涯,今日你弟弟落在我手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县令当日下令抓了程管事的主家入狱,反倒跑了程管事。但县衙通缉,他无处可去,只能到处躲藏。最近风声没那么紧,他才出来和当日主家手下得力干将联手,想绑了钱家小郎君要钱,然后准备远走高飞。
钱家小郎君就是甘州县大富钱家的郎君,他家爱子如命,定不敢报官,只会拿钱赎人。
程管事思及此处,恨恨看了一眼林清远,“一会处理了他。”
外面传来声响,一只乌鹊飞起,树上积雪倏然而下。“先不急,你跟我出去。”
待二人走后,林清远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间破旧的屋子,旁边躺着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孩,手脚也被绑着,此时正昏迷不醒。
他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爬了过去,“喂,你醒醒。”他尽量压低声音,不能让门外二人听到。
见他还没醒来,林清远使足劲用脑袋朝他撞了过去,只听哼闷一声,钱英慢慢睁开了眼睛,“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我叫林清远,你被人绑了,你忘记了吗?嘘,先别说话,我转过去,你试试看能不能解开我手上的绳子。”
钱英恍然想起来自己本来在街上逛,让小厮帮他去买东西,谁料被人捂了嘴塞进了马车,他看了看周围,都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他一边动一边问,“他们绑我做什么?”
“我听他们说要找你家要钱。”林清远将偷听到的告诉了他。
钱英使劲往外挣了挣手,发现两根手指可以松开,“那你呢?也是找你家要钱?”
“不是,我是看到了你被绑,也被绑来了,而且我大兄与他们有仇,能解开吗?”
“稍等,我……”
门猛然间被推开,程管事一脸阴沉,后面跟着一身穿黑衣手上提着刀的男子,“你果然醒着,”又看了一眼林清远二人的动作,抬手扇了林清远一巴掌,“倒是聪明,既然这样,那就留你不得。”说完便示意黑衣男子动手。
屋外又传来声响,程管事担心是钱家人来了,嘴上骂着“又是声东击西,你解决他。”还是跑了出去。
林清远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大兄、阿萱、二郎,一定替我报仇。
不想,刀却没落下,一颗石子力度极大,将刀掷落在地。
林清远看着掉在地上的刀和石子,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呜呜呜呜二郎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