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江把糊掉半边的鱼举到眼下,分外不解。
明明每一步都是仿着赵公公来的,怎么就他的烤糊了?
商黎默默抽走了楠江手里的鱼,把自己刷好酱料的鱼递了过去。
楠江眼前一亮,接过外皮酥脆,焦黄溢香的烤鱼,小口小口地吃着。
借着火光遮掩,商黎仔细观察着楠江。
他杏眼里映着火闪着光,像星河流淌的湖,因烤鱼太烫,眉尖微蹙,鼓起腮帮吹气,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无忧无虑少年人,没有沾染过丝毫的阴霾。
和以前什么都不知道时一样。
商黎垂下眼,默然无声。
以前他觉得南知意性子沉,爱藏心事,让人看不透,现在他发现楠江这性格单纯的,也不遑多让。
楠江一无所觉,专心和烤鱼战斗。
翌日,枯黄的草叶奄奄一息池垂着,动物跑过时掀起的风,把枯叶扯断,飘飘荡荡地落回地上。
南知意拉弓搭箭,射中了一只奔跑中的鹿。
鹿哀哀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把射中的猎物抬回来,南知意射中的猎物已经在马旁挂了一圈。
侍卫统领一直观注着天色,见差不多了,便提醒道:“殿下,咱们该回去了。”
南知意把弓递给边上的侍卫,笑着说:“那回去罢,可不能让父皇他们久等。”
皇帝病了那几场,身体大不如前,没法再上马打猎。见到南知意带回来的猎物最多,心里的遗憾顿时消散。
“太子殿下当真神勇!”
“有陛下当年的风采!”
百官交口称赞,听得皇帝龙颜大悦。
“可惜昭儿吃坏肚子不能参加,否则就能看他们兄弟比上一比了。”皇帝乐呵呵地对景王说。
景王一脸无奈地说:“没办法,那小子自己没有金钢钻就揽瓷器活,把自己好一通折腾。可惜浪费了太子的好鱼。”
南知意说:“鱼都是侍卫从河里捕的,没什么稀罕,浪费就浪费了吧。”
皇帝饮了口参茶,目光向下瞟去。
御史中丞接到信号,酒杯搁到案上,发出轻响。
他起身跪到中间,掷地有声地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越王掀起眼皮,目光阴冷。
皇帝支着额头,面色沉静:“准。”
“今年二月初,北方五城遇灾,地方州府侵吞赈灾银二百万,其中一百三十万追回,剩余七十万银不翼而飞。御史台与户部协同追查,发现启阳知府勾结地方富商潘氏,暗中转移赃款越王封地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