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拉过楠江,说:“他就是我说的那位朋友,楠江。楠木的楠,江水的江。”
他没有细说楠江的身世,只是让商黎去里间给楠江换身衣服。
江溯舟似乎对楠江很感兴趣,跟着跑进里间去了。南昭拉过南知意,低声问:“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宫里怎么会有小孩?皇伯父知道这事吗?”
南知意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看着南昭说:“南昭,你真的把我当哥的话,就别多问,此事我自有分寸。”
南昭皱眉,刚要开口,就被南知意打断了:“好了,你不用担心,就算东窗事发,也还有我在,牵连不到你们。”
“你这是什么话?”南昭竖眉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声点。”南知意无奈说,“唉,我随口一说罢了。”
南昭说:“这种话哪是能随便说的。”
“我以后不说了就是了。”南知意说,“那孩子的情况和江世子有些像,所以我才带他过来,有什么不好对旁人说的心事,他们之间兴许能相互理解。”
南昭朝里间看了眼,说:“他看着性子有些软啊,真的能和小舟相互理解吗?”
南知意说:“不能再说吧,我本意也只是他能多交几个朋友而已。”
南昭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替他着想啊,我才是你弟好吧?”
南知意说:“我也很为你着想啊。你想想我以前是怎么待你的。”
确实,南知意替他收拾过不少次烂摊子,但和对楠江的好是不一样的。
南昭想着,那厢,楠江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江溯舟跟在他身侧,二人有说有笑的。
“之前那些不认识的人送了我好些东西,你可以在里面随便挑。”
“嗯,谢谢!”
“!”南昭瞠目,抬手指着两人,颤声控诉,“他对我都没这么大方!”
南知意憋着笑安慰他:“别太在意,这代表不了什么。”
南昭愤愤地说:“没良心,我天天来找他玩,和他说话,给他带礼物。他连一跟毛都没送过我!”
南知意憋不住了,低低地笑了。
江溯舟看向南昭,想了想,说:“那你也来挑吧。”
南昭委屈地说不出话:“你、你……”
眼见南昭马上就要被江溯舟气跑了,南知意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我之前订了听芳楼的雅间,先过去再说吧。”
南昭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听芳楼?是城东新开听芳楼吗?”
南知意点头:“是。”
南昭双眼一亮,说:“我近来一直想去来着,可惜老是忘记。”
“那走吧。”南知意带着南昭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一眼楠江和江溯舟。
江溯舟好似一只找到同伴的独狼,满脸都写着开心。而楠江笑得有些温吞,他有些无措,与南知意对上眼神时,还会露出些求助的意思。
南知意冲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转回头。
侯府的下人已经备好了宽敝的马车等在门口,四人上了马车后,一路笑闹着到了听芳楼。有南知意从中调和,楠江与南昭、江溯舟之间的隔阂也渐渐消失,迅速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听芳楼这段时日在望宁城名声大噪,厨子手艺好,再加上放在外头千金一曲的乐伎,噱头十足,价格也十足的贵。
可惜四个人,只有南知意去认真听了外边弹的曲子,剩下三人注意力全放在了满桌的食物上了。
南昭吃到一半就放下筷子,皱眉说:“味道一般,不如我们府上的厨子。”
江溯舟大口大口啃着兔肉,含糊道:“还成。”
在江溯舟的认知中,食物只要能吃就行。
南昭又问楠江:“你觉得如何?”
楠江捏着筷子说:“我觉得很好吃啊。”
说着,他还往南知意碗中夹了个狮子头,以此感谢南知意这些时日的照顾。
南知意冲楠江弯起眼:“谢了。”
听芳楼这一趟,众人吃得还算尽兴,就是南昭嫌大堂里演奏的曲子吵闹,抱怨了几句,听得南知意哭笑不得。
趁着离宫门下钥还有段时间,四人又去东平大街上逛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