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清纯。”徐秋深伸出手推搡着她:“什么人才会住这种地方,你真的不清楚?”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想过,也不相信。
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很不错的房子了,上下没什么噪音,邻居也少,通勤不远,其他的房子各有各的利弊,不是太远就是环境太差,要么就是房东不行,就像上次的老太太,而她又急着搬家,预算有限,不过迫于生计。
“你胡说。”
奚泠泠咬牙,怒视着他。
“这样,林景星包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他伸出手,比划了个“2”的手势,视线停留在她清冷的脸上,语气轻蔑,:“撤诉。”
原来他的目的只是这个,如果他真的爱惜羽毛,又何必刚愎自用,事后也不知悔改,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是知错了,他仅仅只是为了颜面,所谓“上等人的面子”。
奚泠泠深呼口气,气得浑身发抖,倔强道:“我不会撤诉的,我们法庭见。”
她固执地想要一个公正。
“你是真的不识好歹。”徐秋深攥住她的衣领,目光下移,放肆道:“二十万,劝你见好就收,真闹大了,指不定谁吃亏。”
他摸了摸她的脸,猥琐至极。
“啪——!”
奚泠泠用力打掉他的手,她气极了,眼眶发红,实在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能这么厚颜无耻:“你做梦。”
被她接连拒绝,半点面子不给,徐秋深大感难堪,气急败坏:“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了就是个东西了,是王曼吧,文化展的事,我告诉你,她手上不过两个名额,一个给她爸,一个给她,哪有余地给你,再说林景星,你还不知道林家准备安排他和向绮结婚吧,我说奚泠泠,给谁当小情不是当,只要你别勾引我大伯,一切好说。”
奚泠泠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红着眼眶,抖着手打开手机,准备报警,徐秋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根本无法沟通。
她根本没有勾引任何人,也没有做过不正经的事,却被他肆意编排,以最大恶意揣测,明码标价地侮辱,她的心霎时揪紧,快要喘不过气,窒息感再次蔓延。
她明明从来没有贪心过不是吗。
奚泠泠咬唇,死死地忍住眼泪,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她解锁手机,徐秋深像是发觉了什么似的,猛的上来和她争抢手机。
“你报警也没用!”
“松手!”
奚泠泠用力抓着手机,巴掌大的手机被他们争来抢去,一人抓住一端,用力拉扯,谁也不放手,她边抢边伸腿去踹徐秋深,不知道踹到了什么地方,他忽然泄了力,表情痛苦地佝偻这腰,却还不忘狠狠瞪着她。
她害怕地抢回手机,看着他弯腰捂着,神色扭曲,徐秋深指着她,说不出话,却还踉踉跄跄地向她走来。
“你……你站住!”
徐秋深嘶着气,勉强走了两步,却没想到从身旁忽然飞来一拳,直接把他砸到在地,啃了一嘴雪,狼狈不已。
“谁!”
他愤怒扭头,却见林景星已经按在他身上,脸色沉的可怕,二话不说又是一拳,照着他的脸打来,留下发青的一个拳印。
“嘭嘭嘭——”
徐秋深抱着头躲闪,身子扭动挣扎不断,惨叫几声:“停!别打了!我大伯不会放过你的!”
奚泠泠走上来赶紧拉住林景星,惶惶道:“别打了。”
她真的怕出事。
林景星攥了攥拳头,指节收紧,手臂肌肉鼓起,眼神锋利地像是要杀人,他盯着徐秋深,说:“徐兆辉来了我也敢打。”
徐秋深伸手挡在上面,慌乱道:“那林惟春呢,他可是明令禁止不准你到处惹事的。”
“嘭!”
“啊—嘶嘶—!”
“少拿我哥压我。”他的声音更冷,毫不留情,一副下死手的架势,徐秋深真的怕了,他哆哆嗦嗦道:“别这样,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你的人不会碰,是我错了。”
这个说法让他很不舒服,林景星又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惹火了徐秋深,见求饶威胁没用,他立刻转变面目,本性毕露。
“我说小少爷,差不多得了吧。”
他忽然还手,给林景星一拳,奋力还击,林景星反应快速地接住这一圈,脚下用力,踩在他的腿上,疼地他不停抽气,只见他表情阴狠,直戳痛处。
“林景星,没你爸和你哥,你什么也不是,你以为今天打我一顿事情就能结束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他抬起头,凑近了他,扯开嘴角笑了笑:“说实话,这么多年被林惟春管着,你也快憋疯了吧,我告诉你,她口味重的很,荤素不忌,还想攀我大伯呢。”
他斜眼看了看奚泠泠,嗤笑一声,不屑地吐了口沫子。
“嘭——!”
“别打了——”
奚泠泠用力拉着林景星的手,眼看着徐秋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担心不已,心里惴惴不安,但林景星好像没听见似的,仍然提着徐秋深打,她没办法,只好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够了!”
她厉声喝止,强自拉回他的理智。
徐秋深躺在地上大笑不止,嘲讽她:“奚泠泠,你报警啊,看谁进去,呸——”
他还嫌打得不够,猖狂地拱着火,奚泠泠怒视着他,没有搭理他,只是拉开林景星,渐渐地,他松开手,阴冷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看来你没少出入Man’s club,凭你的工资怎么够,徐兆辉知道吗?”
Man’s club实行会员制,年均消费百万起,由会员介绍加入,隐秘性极佳,内部会员皆是背景不凡,身价雄厚,玩法丰富,哪样都不是徐秋深消费地起的,只有一种可能,他动了画墨的款项。
徐秋深脸色一变,气焰彻底低了下去,没想到被林景星抓了个把柄,他心里恨极了,却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谩骂道:“你以为你就多干净高尚,林景星,你永远也比不过林惟春,恒川没你继承的份。”
林景星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被这话影响,更没有因“林惟春”三个字而暴怒,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丁点波动,高高在上,不为所动,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虫子。
这让徐秋深很是挫败,颇有一拳打进了棉花里的感觉,他正想着还要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林景星已无意和他纠缠,他牵着奚泠泠,毫不停留地回了公寓。
甫一进门他开始收拾东西,从玄关的鞋子和小物件开始,一件不留,奚泠泠制止他:“你在干什么?”
他闷闷道:“搬家。”
“去哪里?”
他拉住她的手:“我们的家。”